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恐惧。从情绪上,他应该厌恶沈容,即便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说了很多次她心悦他,可其实,他并不相信。他从出生开始,便知道,许多事情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这世间的情情爱爱,他并非不能看破,他有时候只觉得这些男女之间的纠缠太过可笑,很多人为了所谓的情爱送命。若说他有多喜欢沈菁,其实也并不尽然。沈菁于他只不过是他觉得他人生在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难得的出现的一道亮光,而他想将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谢缥缈知道自己这种病态的心理就像地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他素来内心都不算都么光正,即便身在名门正派的日子,他也知道除了自己,这世间并没有人可以相信。于他而言,他对沈容,其实一早或许就有隐隐约约的心动。可是他却恐惧那种一切偏离轨道的感觉,这会让他不安。那个梦,让他不得不正视起自己对她的感觉。他看了看仍旧在沉睡中的沈菁,觉得她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在他心中的感觉却变得截然不同。谢缥缈忽然想逃离她。在这一刻。他很想沈容。-完-求偶◎对他配偶有觊觎感的雄性身怀警惕◎谢缥缈来的时候,时然正坐在树下乘凉,一旁是望着茶杯出神的沈青玄。“……”两两相望,惟余失望。时然看不到眼前的情形。不过也知道谢缥缈现在来了,她现在听觉很好,对于来人的声音很敏锐,能够通过步伐的轻重和节奏从而判断出来到底是谁来了,这个脚步的节奏显而易见就是那位。她不紧不慢的吹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轻声道:“缥缈哥哥回来啦?我没想到你今年这么早会回来,在这里跟沈道君在品茶,你不介意吧?”有道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过时然的心,现在已经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觉得自己心和杀鱼的刀子一样冷。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对于男人的视而不见,她不会再痛苦,唯一能够让她内心波澜起伏,痛苦不堪的,想要进小黑屋里不出来的只有晋江的审核和红锁。少女轻轻抬起头,她道:“怎么了,缥缈哥哥,你不坐坐吗?”似乎是察觉了面前人僵硬的身形,时然不合时宜的开了口。尽管她心里面喊着的是赶快打起来,不过事实上,她还是不能这么做,毕竟她的人设是peaceandlove。这样的人设应该是个恬静的淑女,而不应该对两个大煞笔打起来拍手称快,尽管她心里确实这么想。谢缥缈并不镇定,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能让自己的情绪喷薄而出,但显然,他现在不太高兴。他的愤怒同沈青玄的沉着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巧,魔君回来了。”他声音淡淡,就像再叙述再平平无奇的一件事情一样。沈青玄手里端起茶,轻声道:“我方才在同沈姑娘探索剑道,教她习琴。”这话是时然教他说的,他自己倒是根本不想这么解释,但是没办法,她说了必须这么说,不然就赶他走,他们两个这样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做法倒是委实有一点像奸夫淫妇。但是在时然眼里看来,这两个狗在她心里都称不上说是什么正宫。谢缥缈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的不知是戏谑的笑意,还是太生气了,以至于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笑。他道:“镜玄道君是怎么进来的?”这话问的技术很巧妙。中文的精粹真是博大精深,三言两语就能够体现出沈青玄不请自来和这种破别人家结界直接进来这种为人不齿的做法。但是沈青玄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他睫毛轻颤,轻声道:“破了结界进来的。”他似乎一点不为自己做了这种过分的行径而感到羞耻。谢缥缈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脾气,但是他现在想对沈容好,便不能够把她的话视作无物,况且,方才时然已经亲口说过了,是她要和沈青玄一起喝茶的,两个人也没有在他面前做出什么奇怪和出格的举动,他也没有理由去问责。只是谢缥缈却不知道,方才时然曾同沈青玄那样亲密的耳鬓厮磨过。时然倒是懒得管他们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沏了的这杯茶是蕴含灵力的茶,于修道之人有益,是沈青玄带来给她的,正好不要白不要,她也不是那么矫揉造作,扭扭捏捏的人,既然送来给她,就没有不要的道理,她正好全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