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汉子连轴转了小半个月也难受的快要猝死了。
虞弋懂他这种感受,任劳任怨的接班,“袁哥你好好休息,我刚才问过导演了,说顶多再拍一个月,坚持住啊!”
他的角色比袁潇霆的戏份少了不少呢,再半个月他就能杀青了,有了这个盼头,虞弋拍戏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状态神勇。
樊杰满意的不得了,有时候状态合适,布景合适还能多拍一两条,顺当的不能再顺当。
他看着虞弋的眼睛发着光,恨不得提前预定虞弋的档期拍他还没有影儿的下一个剧本。
想到这里,樊杰抽了个空问他好友,“老韦,你那角色定没定虞弋啊?”
“嘿,你猜怎么着,被你说着了。”韦志榕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才憋憋屈屈的怒道,“我现在想找人家拍戏了,但是人家没档期了!老李那个蔫坏的王八羔子,偷偷摸摸就跟人签约了,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樊杰无语了,方方面面给他怼回去,“我早跟你说了,虞弋抢手,你不听,明星的档期多宝贵啊,哪能一直耗着呢,尤其虞弋这种新人,那必然是要用作品堆上去,才能踏踏实实站稳脚跟,他没上综艺没唱歌,老老实实当演员演好戏,这就值得我高看一眼,后面有机会,我肯定还要跟他合作的,人家老李你也别说,就是跟我一样慧眼识珠。你呀,你就挑吧!”
韦志榕后悔啊,心窝子都疼,知道虞弋档期没了,一晚上牙龈肿老高,喝凉水都疼,这才好了一点,又被人撕开面具,顿时顾不得什么大导的脸面,姿态放得低低的,非要樊杰走走后门,让他劝劝虞弋,他再走走后门,求求老李。
“虞弋很守信用,不愿违约来拍我的《红灯》,我想了个招儿,我可以把虞弋的戏往后排排,老李再把戏往前排排,两边无缝衔接上,这不就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两全其美了嘛!”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搁这儿等着我呢。”樊杰更无语了。
韦志榕确实很想让虞弋来演,不将就的性子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不惜抛出诱饵,“我可以把虞弋的角色定二番男一,男主角,可以评奖的。”
樊杰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行,我给你问问吧。”
樊杰这人讲义气,有事儿是真帮,说给韦志榕问问,就给他问问。
正好刚拍完一场戏,休息的间歇他把虞弋叫过来,先给他指导了一些演技上的细节,比如眼神的变化可以再细腻一点,微笑的时候唇角勾起的弧度可以再大一些,更能体现愉悦疯批犯的气质。
“不过我说的这些仅限于拍电视剧,毕竟电视剧剧集长,每个镜头的内容量就可以没有那么丰富,夸张一些,显化一些,都是允许存在的。”
看到他说完,虞弋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樊杰接续解释:“因为演员们在表演的时候如果展现的特别细腻,而导演又不懂或者赶时间拍摄不珍惜的话,很容易就浪费掉演员的演技,这也是为什么电视剧的演员和电影演员中间有明显壁垒的原因之一。”
还有就是,现在大家拥有的娱乐手段太多了,也习惯了快节奏,喜欢爽文爽剧,能够耐下心来打磨演技,打磨剧本,打磨片子的人就不多了,樊杰把控《天镜》的进度和质量,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
虞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把你叫过来,还有别的事想问问你。”樊杰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点难以张嘴。
虞弋心中有数,从刚才樊杰指导他,说电视和电影拍摄的区别时,他就有预感,毕竟一开始韦导就是通过樊导来叫他去试镜的,现在又找到樊导来游说,简直太正常了。
其实如果他没有签那个年代剧,不涉及违约和信用问题,他可能真的会去拍《红灯》,不光因为《红灯》是冲奖大导作品,还有一点就是他真的挺喜欢张林这个角色。
粗看张林,他可能没有很多的戏份,仿佛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但只要静下心一想,就知道张美活着的期望其实始终在张林身上,他就是张美活在深渊里的支柱,是她精神的灯塔,尽管最终都迷失了方向,张林也绝对是剧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尤其他的经历隐晦的展现了老城区底层的混乱,权利的倾辄。
只要一想到,虞弋的脑袋里就自动播电影似的,在知道自己无缘《红灯》的时候,虞弋垮着小猫脸,对谢听林幼稚的发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看《红灯》的任何消息,上映也不会去看的!”
“好,我陪你。”谢听林抱着虞弋,轻轻亲在他眉心,和鼓鼓的脸颊。
谢听林其实很欣赏虞弋的坚持,在他看来,虞弋就很像那种老派的绅士,生意场上的儒商,太讲究了,几乎是一口吐沫一颗钉的守信。
毕竟现在为了钱为了资源大打出手的人多得是,狼狈为奸的多得是,前脚刚谈好的合同,下一秒就撕了不认的,谢听林也不是没见过。虞弋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像一股清流,一片纯白的没被污染过的处子地。
他可能没办法做的像虞弋这样好,这样不计代价,但他愿意维护虞弋的想法,就像守着一朵花,给予他陪伴,爱和恰如其分的养料,静静的等他开放就好了,保护但不干涉是谢听林养花的回答。
虞弋想到谢听林的支持,看着樊杰的眼神也不虚了,然后就听对方说,“韦导很欣赏你,也很想你能拍他的戏,他也知道你的顾虑,所以他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