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听他放屁,连敷衍都不愿意,直接啐道:“呸!那我还应该夸你是吗?”“免礼。”宋争摆摆手,话锋一转,“哎你说,咱们这么大大扯扯地叫上许竟一起吃饭,不也相当于给了别人猜想的方向吗?”“猜呗。”秦淏已经不剩什么对生活的希望了,自暴自弃道:“反正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大差不差会变成你我想的那样了,让他们看见,就当是热度预警了。”“热度?”宋争心里突然涌出一阵不太好的感觉。他急忙拽住秦淏:“不行,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出门之前先跟我串串供吧,好歹让我有点儿心理准备。”刚才发生的事情,宋争都一五一十地讲过了。听完许竟是如何接连答应了一堆离谱要求的时候,秦淏就有了几分说不清楚原因的底气,认为许竟一定会同意自己的计划,配合着他们挽救岌岌可危的剧组。但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宋争解释,而且也急于验证观点,便没好气道:“跟你说没用。等会儿见了许竟,直接问他答不答应就是了。”计划出乎意料的是,许竟貌似也精心“捯饬”了自己。宽松的浅蓝牛仔裤,有垂感但又不会窝囊。简单图案的灰色连帽卫衣,下摆长度刚好大约到腿根的地方,看着慵懒,却一点也不遮身高。最外一层是件灰蓝色的薄呢大衣,微微落肩的剪裁版型,效果反而比正肩款式的外套还要好,整体线条显得大方而柔和,既不似普通oga一般娇弱,又不会像alpha那样,打眼就给人很强势的感觉。这套打扮让他看起来青春又阳光,一打眼猜不出实际年龄,倒像是没进入社会的学生。不过再仔细瞧,还是有些“漏洞”的。透过卫衣的浅v领口,里面有两条隐约可见的项链,叠戴在一起,是某常年稳居一线的奢饰品牌家的春夏新款。目光再扫到最底下,他脚上那双没有明显logo的纯白色休闲鞋也价值不菲,没记错的话是个国外的小众牌子,而且好像是限量发售的款式。如此搭配,看似简单朴素,实则细节精致,处处透着时尚的气息,完全对应得上他的艺人身份。几人特意找了有包间的地方吃饭。从见面到落座,宋争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许竟,不由自主地一直盯着人家打量。直到秦淏看不下去了,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他才猛然回神。许竟的外套上似乎喷了一点香水,密闭空间里飘着一股荔枝红茶气泡饮的味道。也有可能只是红茶。宋争皱着眉,在心里偷偷骂了许竟一句。很奇怪,自从上次在公路边闻过许竟的信息素,每每再次靠近,他就总会感受到似有非有的荔枝汽水味。他将一切都怪罪给许竟的特殊体质——如果不是那副和谁都能匹配的“浪荡”身躯,他又怎么会时时都有种被勾引了的错觉呢。肯定是这样,宋争想道。“剧组之前换过男一号,”菜上得差不多了,秦淏率先开口,“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许老师一路跟组下来,估计都记得。再换一次,不仅‘劳民伤财’,还有一大堆公关上的问题需要处理。”许竟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副导演,您不必担心,如果宋导决定答应我的条件,除了出钱,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都会尽量做到。”见许竟应该是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并且态度大概还算积极,秦淏舒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换你来演男一号,从发布变更消息起,一直到电影顺利上映,我们要以你为话题重心,去人为干预、甚至操控热搜。许老师,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这些热搜不可能是什么正向的内容,时间上呢,要贯穿整个拍摄新周期,与后续制作和宣传的全过程,说实话,对你来讲确实是蛮有负担的事情,所以,决定权在你……”许竟仔细地听完了每一句话,半晌表情很是认真地答道:“可以,我能接受。”
听到这个计划,宋争心里“咯噔”了一声。虽然他也知道,被营销号黑,被网友骂,对于许竟来说几乎算是家常便饭了,但……这种东西,再习惯也还是会难受的吧。而且,宋争原本以为,许竟会借此提出什么附加的条件,或者拉扯一番,并没料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突然,一个可能在宋争心里闪过。想法就像吸饱了水的种子,一落下来就开始生根发芽。越是看着许竟那张平静无害的脸,那颗种子便越是疯狂地蹿长,宋争没忍住问了出来:“许老师,你该不会以为嫁给我就完事了,可以一直挂着宋太太的身份吧。别误会啊,咱俩是协议结婚,也许一两年,或者更快,我们就可以离婚,这些是会写在合同里的。”秦淏正举着筷子,嚼咽刚才吃到嘴里的菜,听见宋争的话,他喉间一梗,随即压着嗓子咳了几声。又在桌子底下悄无声息地踹了宋争一脚,他小声道:“闭上破嘴,赶紧塞饭吧。”小腿骨传来的几秒钟疼痛,让宋争完美错过了许竟眼睛里的错愕和无语,再转向那边时,许竟已经将自己的反应隐藏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看见也无妨,因为他自问并不在意这话会不会让许竟觉得受伤。结婚对象定下来了,下一步就是解决资金问题。宋争给自己盛了一碗热汤,边喝边跟秦淏商量折腾一通下来需要花多少钱。得到大致数字,他起身走出包厢,去外面给宋寒打电话。第一遍没通,宋争习以为常,掏出一支烟点燃,送到嘴边。约莫等了五、六分钟,他又将电话拨过去。这次有人接了。“喂?”听见宋寒的声音,宋争反倒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说:“哥,是我。”宋寒平时工作很忙,经常不是开会就是在出差的路上,所以一般都由秘书替他接电话,做好记录,再按照身份优先等级,或事情紧急程度来决定回电顺序。这种本人直接接听的情况少之又少。“嗯,我知道。”宋寒清了清嗓子,“正好想联系你呢,你倒先打过来了。”宋争挠挠脑袋:“啊?咋啦?”“你给妈回过电话了吗?他一大早就问我来着,说你总也不接电话,不回他的消息,他都担心了。”宋寒说。提起这事儿,宋争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含糊其辞:“拉倒吧,他才不担心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净给我发那些oga,非逼我和不认识的人结婚,我怎么回?”商业联姻是他们之间可以共鸣的痛苦。两人很有默契,不约而同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