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白皑一脸茫然,然后皱眉道:“题目不难,答得应该不算差,但……在下也不记得自己是否落过印鉴了。”
怀玉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就瞥见江玄瑾神色微动,朝她伸出了手:“拿来。”
她连忙将袖子里的卷子递过去。
“这可是你写的?”
接过来细细看过,白皑道:“是,这的确是在下所写……”
“还真是你写的?”怀玉一脸惊讶,“但这印鉴是江二公子的啊!”
白皑一听,连忙翻到卷尾,一看那印鉴就皱了眉:“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江玄瑾神色凝重:“你当日答完,为何会忘记落印鉴?”
“在下当时来不及了。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落完笔,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落印了。”白皑一脸诚恳,“可这卷子当真是我写的,怎么会变成江二公子的?我与他都不在同一个院子考。”
寒门和豪门是有区别的,寒门学子无身家背景,交了银子就在个大杂院子里参考。而豪门弟子,御史在他们参考前就会将名单送给陛下过目,考试的地点是在掌文院。两个地方相去甚远。
江玄瑾道:“卷子收上去,都是在掌文院里审。”
也就是说,在审的时候两堆卷子弄混了也是有可能的。
“可也不能把在下的卷子落了别人的印呐?”白皑有些气愤,“这要是君上没拿来,在下还被蒙在鼓里。”
的确,要是江深不说,谁也不知道这答卷是白皑写的,一旦放榜,本该是白皑的魁首,就无声无息地变成江深的了。
“这倒是巧啊。”李怀玉小声嘀咕,“卷子弄混就算了,还帮着落了个印。”
“还能说是巧?”陆景行轻哼道,“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欺负寒门子弟不知道事儿,拿了好卷子去给贵门中人讨功名,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发生。”
江玄瑾问:“以前还发生过?”
“你难道不知道?”陆景行嗤笑,“前年张家的那个魁首是个什么德性?纨绔子弟,肚子里半点墨水也没有,怎么写出的锦绣文章,还得了朝里一片称赞?你真当那东西是他自己写的不成?”
“这只是你的推论。”江玄瑾抬眼看他,“可有证据?”
“有证据还能放了梁思贤逍遥这么多年?”陆景行摇头,“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法放到面上来说的事情,毕竟卷子在掌文院那群人手里,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