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把电视刮花的。”钱钱抱起它,阻止了它无谓的努力。
存折在他怀里眯着眼,老实巴交的,好像方才的破坏大王另有其猫。
“钱钱,你想去国内还是国外?”动画片播到一半,周秉臣也过来凑热闹。
“国内吧,国内的景色还没怎么看过呢。”钱钱对他背着自己接电话的事心存疑虑,“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周秉臣犹豫了片刻,说:“我妈。”
钱钱追问:“她说什么?”
周秉臣的视线移向右上方,明显是在撒谎,“没什么。”
“是和你爸有关吗?”钱钱不依不挠。
“真没什么。”周秉臣不肯松口。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钱钱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他不怕周爸爸态度强硬,也不怕恋情遭到反对,他只担心周秉臣多重的担子都一个人扛着,迟早有一天会被压垮。
他们既然结为了伴侣,就应当相互关爱,相互扶持,而非所有压力都向一方倾斜。
“你就告诉我吧,我想帮你分担一点。”半晌,钱钱拽住周秉臣的袖子,恳请道,“我好歹是你男朋友,要尽到男朋友的责任。”
体谅到他的心情,周秉臣坦白了电话里的内容,“我妈说,她跟我爸谈过了,我爸做出了让步,但毕竟人的观念不是说变就变的,他接受起来还需要时间。我过阵子也会去找他谈,他同意与否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你就别把这事放心上了。”
钱钱点点头。目前的情况虽然算不上最好,但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很难得了。
“对了,我有礼物要送你。”周秉臣上楼,又原路返回。
他手里多了个四方的盒子,打开,丝绒布上是条玉制手串,手串上的每粒珠子都晶莹剔透,如繁星点点,又似一颗颗泪珠,是柔美和灵动的结合体。
“哪来的?好漂亮。”钱钱有被好看到。
“我有个朋友是卖珠宝的,我特意叫他留了上等货给我。”周秉臣取出手串,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很适合你。”
“很贵吗?”钱钱转动手腕,自然光下,玉珠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不名贵些又怎能与你相衬。”周秉臣亲吻他的手背。
钱钱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对这套格外受用,发觉原来甜言蜜语是听不腻的。
“为什么现在送我这个?”他的重音在“现在”上。
“现在不行吗?”周秉臣语调和缓,目光像一片平静无风的海,海域里只允许一艘小船航行。
“不是不行。”钱钱困惑道,“这种东西一般不都是重要场合才送吗?比如求婚之类的。”
“你是在暗示我求婚吗?”周秉臣故意逗他。
“谁说的?你别断章取义。”钱钱的脸颊染上红晕。
话是这么说,他不是没幻想过周秉臣向他求婚。求婚,意味着想要和另一半共度一生的决心,即使是鸭子,也难免会对人类间的浪漫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