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前管锌还能瞒,现在日夜在眼皮底下活动怎么藏得住。
他的呕吐越发频繁,日均三次,但不比得一日三餐准时,有时更多,已经不单单只是在性(战略间隔)行为时反感,胃部的泛酸和不适更像是作战,探子不断试探障碍和伏军后主将率兵侵袭。大获全胜。
偶尔吃了败仗管锌都亲自送上门的去求屠,进卫生间,锁门,蹲下有时也虚弱到跪下,抠喉。这套动作行云流水,由不得他不承认,由不得他虚诞地希望靖岳视若无睹。
管锌总会锁上卫生间的门,不论靖岳在不在家,倒不是像李夫人避讳汉武帝见到病重的自己的沧桑,说不上什么原因,大概是幽闭的环境能让他不适感上升的同时也能让他更放肆,为所欲为。
按理来说不应该,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去看医生,配合治疗,开一袋子的瓶瓶罐罐,竟变得这么糟糕。
怎么会?
除非是他本身就在抗拒,除非是他根本就没吃药。
卫生间窸窸窣窣地漱口声之后门被打开了,靖岳就站在门口。
管锌一头栽过去,咬在靖岳肩膀,“你都猜到了。”
他猜到了,但他没有生气,眼波里都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的温柔,再抬手抱住管锌。
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药倒进马桶里,怪这病明明都走远了为什么又要折回来找上自己,怪靖岳为何不生自己的气。忽而又舍不得,在咬痕处添吻痕,靖岳由他咬也由他吻,只环住他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
回望这一路迂回曲折,仿佛每一次都耗了大半力气穿过云月才能得到片刻温情,可靖岳从未食言,他说他会在,他说他会一直在。
他做到了。
原本管锌以为自己已然没有回圜的余地,幸在神明可怜,赐他靖岳。
不愿吃药的原因管锌没有避讳提及--讨厌。讨厌药片,讨厌胶囊,讨厌它们的气味,讨厌它们每天都占据着胃的一部分,讨厌它们的副作用,讨厌它们嗤笑自己,讨厌自己讨厌它们却还要依赖它们,讨厌自己从肉(战略间隔)身到灵魂都被这些化学式合并后得到的成品浸(战略间隔)淫。这些药都像是杀不尽消不灭的幻觉,是一种比死亡还可怕的缓期执行的凌迟,无尽地等待是痛不欲生的自我折磨。
如果不是非这样不可。如果。
管锌选择了靠惯性活着,而不是药物。
2
夜晚,靖岳从背后搂着他,捋他的发丝吻他的后颈,极尽柔情,以至于管锌都无法决绝否认靖岳所提出的建议。
3
先飞上海,再乘游轮去日本。
订的露台大床,但所谓的大床其实对两个183+的男人来说到底是有些拥挤,得益于--这么说很别扭,毕竟原则上靖岳是没有如此想过的--管锌的瘦削,才仅仅只是有些拥挤,是可承纳的程度副词。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