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玄始终如一的对苏好妈和苏好好。
想到这里,苏好忽然羡慕起妈妈了,最起码,高玄对她的爱是真的。
高玄再出来时手里拿着杯热牛奶,递给苏好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还有什么问题,一次说完。”
可能玩政治的人,都能很快进入角色,高玄不再像是个老小孩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苏好也正了色,道:“省里对余牧这次的事到底什么态度,上面又是什么态度?”
高玄说:“先说说你的态度。”
反正已经沉不住气了,苏好一不做二不休连装都不装了,“我想帮他。”毕竟同床共枕三年,苏好对谁都可以做到狠和绝,但对余牧,还是下不去狠心。
难过是难过,心也疼的跟被冰冷冻过一样,当初结婚时的誓言,他全然背叛,放在哪个女人身上不会有恨意。
只是沉思长虑后,苏好依然想让高玄帮他。以高玄的身份,帮余牧易如反掌。她只是觉着,他再伤了自己,她还是无法亲眼看到他仕途受阻。
以苏好的性格看,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高玄把早就准备好的名片递给了苏好:“他是这次上面派下来的监察部部长,只是不能提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女儿是被我女婿的情妇撞了的,无论如何我不能出面,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好将名片放好,心想,这辈子是贱到余牧手里了。余牧再对不起自己,还是贱了吧唧的想帮他,想问问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想问问他有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对她付出过真感情,想问和想做的事情很多……但脑袋里仍是一片浆糊,想问和想做的是什么,又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应该帮他……都怨他奶奶的怪力乱神。
高玄问:“现在感觉如何?”
苏好说:“还好吧……”
苏好傲娇的性格又作祟了,高玄道:“说实话。”
苏好坦然自若的脸终于有了裂缝,半晌,无奈道,“我一想到贝爱用我的身体,正名正言顺的和余牧亲热,就浑身不爽……”
高玄被逗笑了,随后看到苏好在瞪他,讪讪一笑,问:“吃了午餐后,再去找耿部长吧?”
正说着,高玄的电话响起,苏好边喝牛奶边摆弄着刚刚的小小名片。
挂了电话后,一脸严肃的高玄盯着苏好半晌,叹气道:“医院里那位,醒了……还有,贝亦铭正跟耿部长在一块。”
医院里醒来后的贝爱,要比苏好的适应能力强很多,也很快就入了戏,女人的欲拒还迎被贝爱运用的得心应手。余牧死心塌地的在床前照顾着。
贝爱的伤比苏好严重很多,腿骨折,脸被风挡玻璃划伤,脑袋还被撞伤,需要住院调理的时间很长。某种意义上,她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毕竟撞苏好的人是自己,现在代替苏好生病的也是自己。
余牧的爸妈得知消息后,匆匆从临市赶了来,生意上的事情全权交给其他股东,甚至和财务科核对财务数据都没有来得及做。
余牧爸妈都是很严肃的人,来医院时,贝爱已经醒了,万千担心,到了嘴边只剩一句话:“苏好,要好好休息。”
贝爱之前见过余牧的爸妈,但从未说过话,甭说叫他们“爸”和“妈”了,这会儿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喊他们,贝爱刚说了一句“爸妈放心”,眼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余牧妈看着心疼,眼睛也红了,但静看了她半晌,关爱的话还是只一句,“好好调养。”
余牧在旁边不搭话,只是拿着纸巾轻轻擦着贝爱脸上的泪,动作轻柔地令余牧爸连连皱眉。
余牧爸厉声叫他:“余牧,跟我出来。”
余牧俯身欲吻贝爱的额头,贝爱偏头躲开,余牧轻叹了一声,掖了掖贝爱的被角,和余永乐走出了病房。
余永乐沉声问余牧:“苏好哪不好,你居然在外面养女人!”电视上播报的新闻,余永乐现在都倒背如流。余永乐不担心余牧的官途不好走,只是气愤他在外养女人。
余牧不疾不徐地道:“爸放心,我不会和苏好离婚,我爱她,这样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
余牧妈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两父子之间有点剑拔弩张,道:“儿子,苏好刚答应我暂时不会提离婚,接下来你自己努力吧。”
余牧在原地想了想,问:“余氏跌了吗?有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余牧爸说:“没事,有程氏帮忙。”
余氏集团主要营生说白了就俩字,房子。而程氏集团主要营生说白了也俩字,房子。余氏和程氏是莱安市和桐城的两大鼓旗相当的集团,也是平衡江芜省房地产业的龙头企业。既有平衡之说,那么两大集团的竞争便相对小了一些。因为任何一方的变化都会导致整个房产业的风云变色扭转乾坤。所以在政府的压力下,两大集团的相交属唇齿之邦算是和谐。无论哪一方出事,另一方都会援助。
余牧妈拍了拍余牧的肩,道:“瘦了。苏好睡了。你和我们好好吃个饭再来陪她。”
余牧和父母一起吃了中餐,余牧爸妈回了酒店,余牧匆匆返回病房。躺在病床上的贝爱,一只被枕头扎得淤青的手在输液,另一只苍白的手盖着眼睛。
此时正逢初夏,窗外的阳光火辣照人,病房里开着的空调温度不能设定太低,并未驱出多少高温热气,所以房间里总是潮热的。站在门口静静注视贝爱的余牧,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清凉,缓缓走到贝爱身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苍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