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以为她讲客气,又递过来:“没关系的,拿着。”
“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用!”江南眼神非常坚决。
老蒋心下有点奇怪,但还是作罢,绕回了自己的位置。
岑君拿手掂了掂红包,侧头朝她这边看过来,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问:“为什么不用?”
江南偏头瞪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她几乎是义愤填膺地,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党员。”
“?”岑君难得地露出一丝疑惑,好奇道:“党员怎么了,我也是党员。”
“!!!”可耻!
江南几乎无法掩盖自己的鄙夷,在心里骂道:“还好意思说你是党员?!我呸,我党没有你这样的败类!哼,等着吧,我迟早要举报你,把你驱逐出我们的队伍!”
见江南不理他,却鼓起一张嘴,像在演什么独角戏。
岑君难掩疑惑,一面将红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面自言自语道:“党员怎么了,党员就不擦手?”
哼,党员当然擦……擦手?!
江南猛地转过头,定睛一看。
岑君从红包里拿出的,正是一块雪白柔软的方巾。
方巾上还袅袅冒着热气,仿佛在嘲笑她脑子里进的水。
眼波流转间,岑君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他几乎是忍着笑的,将方巾盖到了江南手背上,调侃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在进行什么违法交易吧?”
“咳咳……”江南脸红得快要自闭了。
岑君笑意更甚,给她递茶,故意盯着她眼睛问:“党员同志,你刚刚…不会是想要告发我吧?”
江南的脸快要滴血了。
她真的郁闷死了。
天知道,是那个脑残想出来要把毛巾装在红包里的?!图吉利吗?!
金盆洗手真的吉利吗?
服务员再次走进来上菜,江南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岑君递过来的热方巾,她胡乱擦了一把之后,放进骨碟里。
老刘这时也终于打完电话,跟岑君打了声招呼。岑君跟他点了点头,顺手拿过她骨碟里的方巾在自己手上擦起来。
很专心的,擦了两遍。
江南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那块自己用过的毛巾,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摩挲缠绕。
不知怎的,刚退烧的脸又烫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老蒋此时倒是一脸了然,他恍然大悟,难怪江记者坚持不要毛巾,他还以为人家是讲客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现在谈恋爱都流行用一条毛巾擦手了?
摇了摇头,又感叹道,唉,老了老了,年轻人的小情趣他是一点都不懂了。
菜上齐开始吃饭,老蒋先客气地给岑君敬酒,岑君也以茶代酒回敬。
岑君不常饮酒,一般的场合一般的客户也不够格让他陪酒应酬。
但老刘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是带着大笔资金来的,既然自己是投资人,对方就应该要感恩戴德才对,喝一杯酒算什么。
于是他几次出言激将,谁知岑君油盐不进,几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江南听他们谈了一会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原先不信岑君脾气好,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