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一手支着头,倚在案几上,轻声念叨:“若荪,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无父无母。就是凭空冒了出来,像一团雾气四处漂泊。”
“后来呢?”
“后来遇上了师父,他点化我,令我修出了形体。我方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若荪点点头,道:“这不是很好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遇上了师父才有了安身之所。”
玉衡反问:“你不是昆仑的香草么?”
“是啊,我也无父无母。”若荪用自己的方法安慰玉衡,这样同病相怜,似乎比他一个人难受好一些,至少有个伴。她用玉樽敲敲案几,然后举杯,“不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么?来,休要惦记父母那个虚物,我们喝酒罢。”
玉衡执了她的手细细摩挲,暗暗在她掌心置了一点金砂。那金亮的光晃了一下,若荪忙翻手查看,这金砂与他眉间的相差无几。
“这是什么?”若荪问。
玉衡将她的手握住,嫣然一笑,“这金砂不知是谁留在我身上的印记,如今我也给你,任你走到天涯海角,凭着它我都可以找到你。”
竟有这样的好东西,若是能学来,以后找人便容易了。若荪出神地看着他,想来玉衡星君还有不少宝贝,日后要多来莲华宫走动走动。
「喂同学,jq是一回事,qj是另一回事好不好,这么cj的池子怎么会写qj捏」
沧海遗珠-7-
纤云宫换了新主人,焕然一新。织女们大多与恬墨相熟,也不避讳什么,进进出出、玩玩闹闹丝毫不拘谨。梵心看在眼里很是生气,一路趾高气昂,逢人便喝“退下”,独留了她自己对着恬墨。
恬墨悠哉游哉地躺在藤蔓所织的吊床上吃葡萄,也不吐皮,一口一个狼吞虎咽。大老远听见动静,就晓得是谁来了,他也不看一眼,笑着说:“何人来访,也不通报一声?”
梵心昂着头,冷笑两声:“刚当上天孙,架子就大了。”
“原来是殿下,有失远迎。可是给我送什么贺礼来了?”
“呸!这会子想着我给你送好东西?”梵心忽然将一只包袱抛出来,砸在恬墨身上,砸得吊床摇摇晃晃。恬墨摸了摸包袱,里头都是他从前送她的各种小玩意,他舔了舔唇,暂且将葡萄放下,笑眯眯望着梵心,“好妹妹这是怎么了?”
“谁是你好妹妹?你究竟几个好妹妹?”梵心真是动了气,咬牙切齿道,“你既送了我云裳,又送了她霓裳,想必这云裳你也后悔送了罢。那便还给你,我才不稀罕!”梵心扭头就跑,跑了几步又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我定不会让她好过!”
几个织女见梵心走了才敢进来,合力捧着一匹长长的绢布呈给恬墨看。
这是一幅瑶池全景图,宽一丈,长约十丈,以精妙的针法所绣,惟妙惟肖。将画卷环绕一圈,便是身临其境了。恬墨弹了弹手指,那画上的景物动了起来,水波粼粼、树枝摇曳、花瓣纷扬,竟似真的一样。
见恬墨笑意融融,几个织女叽叽喳喳说开了。
“这贺礼天后娘娘一定喜欢。”
“那是自然,这可是几代天孙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