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年仰着头看他,眼里的害怕和在乎像另一场雨,倒置着以相反的方向将成箫吞没。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你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两整天!柳卿联系到我的时候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陆玖年声音都不稳了,他解开自己的外套搭在成箫身上,把人往自己的身边拉近了些。
“刚下了飞机我就问了柳卿跑过来找你,到这儿就看见你跟没气儿了一样往那儿一坐。你一到下雨天就吓唬我是不是?”
他踮起脚,和成箫额头相贴。
“你别吓我了,你好好的。”
他们谁也没闭眼。
咫尺距离,互相看入对方的眼底,就像要共同溺死在同一片海。
成箫觉得,自己依旧单薄惨白如一张白纸。
可这世界上却有人那么傻,执拗地以他作画。
无使孤单
“怎么来的?”成箫接过了陆玖年手里的伞,低声问面前的人道。
“打出租。”陆玖年道。
他视线越过成箫,落在成箫身后的墓碑上。
“我和阿姨说会儿话吗?”
成箫摇了摇头:“改天吧。今天不是什么好时机。”
陆玖年却有些坚决。
“只是简单说上两句。”
成箫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雨伞往陆玖年的方向倾了倾,是默认的姿态。
陆玖年于是走向墓碑,他缓缓蹲下身来,注视着方碑上的照片。
他从成箫口中听到过太多有关成弘景的事,但却鲜少听闻成箫提起过自己的生母。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成箫生母的样子,知晓她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成箫有着四五分相似,陆玖年不觉得她陌生,见之前逐字逐句斟酌着准备好的那些话,好像也更能说出口了些。
“阿姨好,”他声音很轻,“我是陆玖年。”
“今天来得太仓促,原先想好的鲜花还有礼物什么的,都没能准备上。您别介意,下回来我一定补上。”
他说着,扭头拽了拽成箫的裤脚。
成箫低头,询问地看向他。
“你跟阿姨……讲过我吗?”陆玖年小声问道。
成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讲了。”成箫脸上没什么笑容,所以神情显得有些认真,“我说我有个漂亮老婆。”
陆玖年定定看了他几眼,转头对蒋曼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