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冬日里最普遍常见的吃法,李思渺却格外激动,瞧见两个长辈动了筷,便也急切伸了筷子去夹熟了的食物蘸料吃,娴熟的又不像是今儿的天色阴冷,又是极冷的一天。辰时末,江明月窝在被褥里还不肯起身,一张白嫩小脸上印着侧卧过后的睡痕,整个人懵懵的,未醒过神来。她这会困极,昨夜做了一夜的噩梦,又梦见行简那个小可怜。其余的忘了。要命,江明月打了个呵欠,眨了眨被泪浸湿的眼睛,怎么老是梦见他可怜兮兮?按理说,他不应当被人欺负了去,若是在京城不好过就回来啊,回不来好歹递封书信来,自己求阿爹去接他也是可行的。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唉。前些日子遇见吴杭,瞧他当时的模样,两人应当是有联系的,不若她来写一封信,交与他给寄去?若是她这样做,行简不肯回信的话,那就摆明了不想再与她有瓜葛,那自己也明白了,不会再打搅他。外头的珠帘响起,李思渺穿着方氏给江明月置办的冬衣,两个小姑娘本同龄,但这衣服她穿着有些不合身,这会提着裙裾蹦蹦跳跳地进来。见江明月拥着被子傻坐,不由笑问:“还没睡醒吗?”江明月木着小脸摇头,不知回应的是她没睡醒还是什么,李思渺见她这幅泛着迷糊的样着实可爱,伸手去揉她的小脑袋。像极了……摸小猫儿小狗的手法。江明月哼唧着打开她的手,反手将她梳好的发髻揉散,然后躲进被窝里,李思渺也蹬了鞋,爬上床榻去哈她气。打闹间,白素青山也端着洗漱用具进了来,天冷,洗漱都在屋内了,不像夏季那样,特意到净室去。待细细洗漱一番后,江明月已彻底醒了神,坐在妆台前,让白素给她梳顺一头的青丝。从梳妆镜里,能看到李思渺坐在方桌前托腮看她,另一只手还拈了个包子吃,她忍不住问白素:“今儿是只有包子吗?”“还有汤饼呢,在食盒,一会儿还可趁热吃,”白素小心翼翼的用木梳给她梳双丫髻,听她在问早食便轻声答道。李思渺咽下最后一口,“我来,月月一边梳头一边吃,我喂你。”“好呀,”江明月本就看她吃,引得馋虫都勾了出来,而今天还得送渺渺回李府,所以既要梳发髻还得穿戴齐整,一时半会好不了。青山拿了几件袄裙来叫她挑选:“姑娘今儿想穿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