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钰身体一僵,他也不知道无缘无故为什么就这样,因为身体很多时候不听自己的话,大概是宁环这张脸长得太好了,他赶紧把宁环往下挪了挪,让宁环的脸远离自己小腹。宁环只当他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也没有睁开眼睛。慕锦钰半天如坐针毡,他默背了几句清心咒,尽量让一些乱七八糟玩弄宁环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出去。直到阿喜蹑手蹑脚的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岳王殿下回来了,他昨天就回了京城,大概听说陛下今天打了您所以特意来瞧瞧。”阿喜不说他也明白。他把宁环抱起来往里走,宁环睁开了眼睛。慕锦钰把他塞进被子里:“你接着睡觉,我去和岳王喝两杯。”宁环浑身乏力,背过身去缓了缓,慕锦钰不在眼前也会清净许多,不过岳王并不是什么善茬,他十分眼馋慕锦钰的太子之位,更爱刺激慕锦钰,缓了片刻宁环还是从床上起来,让叠青拿了披风。慕锦钰过去的时候,岳王已经等他一刻钟。岳王看到慕锦钰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哈哈笑着道:“这段时间不见,皇兄的气色似乎好了一些,难不成是因为娶了太子妃?哈哈皇兄额头的伤该不会是太子妃给包扎的吧?”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与太子妃不和,岳王也知道慕锦钰今天去了太医院,所以故意戳他伤疤。不过岳王这次也觉得稀罕,因为众所周知太子脑子有毛病,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往常惹了皇帝生气,被皇帝砸伤后也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次居然会去太医院包扎。慕锦钰冷冷勾唇:“是啊。”岳王听着像是嘲讽,又笑了两声:“太后居然回了宫里,刚刚我去见她,她还赏我一串佛珠护身。对了,听说皇后被太后罚跪后一病不起,不知道皇兄离京后会不会安心。”慕锦钰眸色幽深,宫中自然有他的人,如果只是嫔妃间的争斗,他即便离开也能保皇后无事。但阿芙蓉的事情始终是埋在慕锦钰心头的一根刺,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皇帝亲自动手。皇帝要杀人,他这个太子肯定拦不住。丫鬟们摆了酒桌,两人对坐着喝酒。“原来是岳王来了,我倒有失远迎。”一道泠泠动听略带些许沙哑的嗓音传来,慕锦钰和岳王都回过了头。只见宁环斜倚在门框处,狐皮披风拢着他单薄修长的身子,雪白狐毛上方是一张透着些许病态嫣红的面孔,他狭长淡漠的双眸扫过两人:“在喝酒么?”岳王百思不得其解:上次见到宁环的时候,宁环有这么漂亮么?还是自己眼瘸没看清楚?难怪睿王那小子天天喊宁环为神女。岳王哪怕不喜欢女的,看见宁环这幅姿容也要把取向给扭回来了。他正在倒酒,一时间胡思乱想着,酒都溢出来流了一桌子。岳王知道皇后本就是皇帝的皇嫂,皇兄去了皇嫂就该嫁皇弟,这次慕锦钰走了肯定不能活着回来。那宁环是嫁给自己,还是嫁给睿王那小子呢?慕锦钰咳嗽了一声,岳王这才发现一壶酒都被自己给倒没了。而且慕锦钰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独发晋江文学城岳王起身作了一揖:“皇嫂。”从岳王一入太子府,就有人往沁芳园通风报信去了。沁芳园里有的是岳王送来的一对姐弟,在话本之中,谢荔儿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宁环想着不出两刻钟对方就该过来了。他微微一笑:“太子身上有伤未愈,实在不适合多喝酒。岳王,我来代他喝吧。”岳王怔了一下,他本想说一句“男人的事儿你们女人瞎凑合什么”,但宁环的容颜气质压根不能让人忽视,说出的话语更加不能忽视。岳王哈哈一笑:“是我忘了皇兄身体不佳,咱们是一家人,不能喝也就罢了。皇嫂何必见外呢?”宁环将披风递给阿喜,上前坐了下来。岳王本来是被宁环的美貌吸引住了眼球,现在见宁环言行谈吐间沉稳而冷淡,与往日暗搓搓勾搭人的小情态完全不同,他一时间也不敢轻佻对待。原本还想刺激刺激慕锦钰这个疯子,说些不中听的话给他听,现在话到嘴边,岳王也说不出口了。他拿了一块布擦了桌子上的酒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一杯。沁芳园里果然有人过来。谢荔儿自从被岳王送到太子府之后,想过很多个办法来接近太子,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太子神出鬼没,压根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若不是听说太子天天睡在太子妃的住处,谢荔儿都要怀疑太子是不是不行了。现在岳王过来了,她喊岳王一声表哥,自己也赶着来凑一凑热闹,看看有没有时机勾搭勾搭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