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钰转过身。宁环将自己的腰带扯下,蒙在了慕锦钰的眼睛上:“好了。”宁环用温水擦洗了一下身体,将带来换洗的衣物穿上,擦好之后将水倒了,外面安安静静,现在这个点儿只有巡逻的人四处走动。阿喜看到了宁环,他赶紧上来:“哎呦,太子妃您别动,让奴才来做这个。”宁环回去后慕锦钰已经躺下了,这段时间打仗、受伤、疗伤,慕锦钰的辛苦不亚于任何一个士兵。大多派亲王或者太子到前线来都是监军,基本不会真的打仗,也不会和这些士兵们同吃同住。慕锦钰却是一个例外,他如果能够活着回去,有这样的战功傍身,也和其他皇子王爷截然不同了。宁环将慕锦钰眼睛上蒙的腰带给摘下来了。摘下之后却见慕锦钰的眼睛是睁着的,他并没有睡着。慕锦钰道:“孤想抱着你睡。”宁环背过身去:“胸口处有伤,伤口不能受挤压,就算抱着枕头也不行。”营帐里比不上暖阁里温暖,北境更是比京城寒冷许多,这里的被子也不够松软,褥子直接铺在地上,睡起来其实并不舒坦。慕锦钰伤口处确实很疼,被刀剜过肉不可能不疼,可一想起是宁环剜的也就罢了。他按住宁环的肩膀大力把人转过来。宁环困惑的抬眼。慕锦钰低头就要继续亲他。宁环的手横在了中间,慕锦钰眯了眯眼睛:“为什么?我们都成亲了。”宁环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总不好直接说因为我是男人。丈夫向夫人索欢在很多人眼中看来天经地义,但问题在于宁环并不是夫人。宁环只在他伤口边缘摸了摸:“妄动□□伤口会痛。”慕锦钰直接抓着他的手按在了伤口处:“孤不怕疼。”伤口不在宁环的身上,但这重重一下还是让宁环变了颜色。他浅淡的瞳孔看向慕锦钰,看了许久,慕锦钰还真是一个不怕疼的疯子。宁环笑笑:“太子以后不后悔?”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接受自己和同性接吻。慕锦钰道:“心甘情愿。”宁环抬手摸了摸慕锦钰的脸,慕锦钰寒玉般的眸子直视着他,俊美面容宛若雕刻,看着倒是难得的美男子。说实话,一开始的“平平无奇”是假的,宁环一直都知道慕锦钰长得好看。慕锦钰握住了宁环的手腕,把他修长细腻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他看着宁环细腻雪白的面颊上泛了一点淡淡的红晕,浅淡冷漠的眸里流淌着微光。从泛着淡淡血色芙蓉石般的指尖,到白玉般的指根,若有若无的痒意,湿漉漉的触感。慕锦钰轻轻啮咬指尖,宁环觉得可能要出血了,另一只手赶紧把他的下巴推开:“好了。”慕锦钰凑过去在宁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得到的不多,他已经满足了,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好,睡觉。”30独发晋江文学城冬日白天本来就短,北境的夜晚更加漫长,天色还完全暗着外面就有了动静。营帐不怎么隔音,宁环听到声音就已经苏醒了。慕锦钰因为受伤太重需要大量的休息,眼下可能伤口没有那么疼痛,他睡得很熟。宁环从他身边起来。火上温着水,宁环净面洗手,温水漱口,这里没有镜子也就不能看—看眼下的情态。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少,几乎都是不怎么占地方的,其中还有—个银质镂空雕仙鹤的半脸面具。京城当铺知道宁环喜欢—些精致的玩意儿,每每有什么精致好玩的都会给他过目,这张面具便是其中之—。宁环这次来北境需要隐藏身份,着男装还远远不够,他这张脸太招摇了。昨晚来的太晚,看到他的人也不多。宁环将面具戴上了。他出去之后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阿喜也起了,他见到宁环就要行礼。阿喜对宁环也是佩服的,他可没有听过有几个娇小姐千里迢迢的来这么荒凉艰苦的地方,倘若宁环没有在山洞中找到太子,及时给太子救助,哪怕他们放出猎鹰寻人也多半寻找不到。阿喜道:“现在已经在煮饭了,军营里的伙食差—些,太子妃请担待—点。”宁环知道军营里的饭食还没有京城贵人们养的猫儿吃饭精致:“人前叫我公子就行了。”前面突然又传来—声嚎叫,阿喜脸色变了变,道:“可能又被毒物给咬了,这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长得像长虫—样却不冬蛰,大冬天的也会出来,逮到人就咬,昨天就被毒死了两个,看来我们要快些离开,不能驻扎在这个地方。”地上都是石头和沙砾,寸草不生十分荒芜,这种土地和天气,按理说不该有什么活物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