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忘了开静音。许沉拿起来看了看,是阮修慕发的消息,手指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开了。——外卖到了,开门吧许大少爷。许沉诈尸似的从床上弹起来,又仔细看了看那条消息,扔下手机赤着脚跑去开了门。阮修慕站在门外笑着看着他,手上拎着与本人比较格格不入的烧烤。“会不会是其实我已经睡着了,”许沉深思了一下,说,“现在我在做梦。”阮修慕失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醒了没?”“哎哟好痛,”许沉摸着脸说,“看来不是在做梦。”许沉扑上去抱住他:“操!我他妈爱死你了!”阮修慕被他扑得一个踉跄,手里的烧烤差点给扬了。虽然很咋咋呼呼。但也算是告白了吧。那这个男朋友还挺好满足的,一袋烧烤就撬动了嘴。许沉乐颠颠地盘腿坐在茶几前拆着烧烤的包装,阮修慕左右看了看,问:“你弟睡了?”“睡了,他健康得很,周末早上还要早起跑步。”许沉说,“不睡我早就怂恿他点外卖了,一个人懒得点。”“外卖这不来了吗?”阮修慕说,“配送费呢?”许沉拉着他的领子,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阮修慕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够了么?”唇分时,许沉轻喘着问他。阮修慕嘴角噙着笑说:“要是我说不够呢?”许沉嘁了一声:“不够也没了。”阮修慕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快吃吧。”“你要喝什么吗?”许沉起身跑去打开餐边柜拿喝的,“有啤酒喝吗?”阮修慕应道:“行。”许沉拿来两瓶啤酒,在桌边一磕撬开了盖子,递给阮修慕。“挺熟练啊,”阮修慕接过,“没少喝吧?”“也没多喝。”许沉又撬了一瓶,仰头喝了一口,舒服地叹了口气。一口啤酒一口烤串。这小日子过得。许沉吃完最后一根烤串,摸着肚子靠在阮修慕身上感叹道:“啊,好饱。”“吃满意了吧?”“满意了,”许沉说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晚上留下来吗?”“等一下我要去医院跟我妈换班照顾我爸。”阮修慕说。“噢,”许沉随口问了一句,“你爸最近怎么样?”“不怎么样,医生说估计时间不多了,”阮修慕轻声说,“他现在这样也很痛苦,其实还不如早点去了轻松。”许沉长长地出了口气,没说话,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用行动告诉他“我在”。“其实我不算特别难过,从确诊到现在三四年了,早就难过完了。他被这个病折磨得太久,也该休息了。”阮修慕搂着他的肩膀,“抱歉,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影响你心情了?”“为什么会这样想?谈恋爱不就是要开心的事跟对方分享,不开心的事跟对方倾诉吗?”许沉攥着他的食指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听你说所有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事。”阮修慕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什么时候去医院?”许沉问。“过一会儿。”“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去医院肯定休息不好吧?”许沉说着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我的肩膀给你靠。”阮修慕也没客气,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要去医院晚上还不好好休息,跑来折腾干什么?”许沉有点心疼,“早知道不跟你说了。”“没事。”阮修慕笑了笑。“好了别说话了,闭眼。”许沉拉了件沙发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说。阮修慕就很听话地闭上了眼,很快呼吸就很均匀,浅浅地睡着了。许沉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玩,不一会儿半边就被他压麻了。但他没动。阮修慕靠多久他就可以保持多久。许沉想,阮修慕是靠着他睡的,那是不是梦里全是他?删了那个恋爱游戏之后,许沉算是彻底不知道玩什么游戏了,整天趴在桌子上发呆。啊,好无聊。许沉转头看旁边的阮修慕,后者撑着下巴,一只手转着笔,漫不经心地看着黑板。“你在听吗?”许沉看了他好一会儿,问。“不在,太简单了。”阮修慕的目光看向他,“怎么了?”“没什么,”许沉叹了口气,“好无聊。”“上次那个游戏呢?”阮修慕问,“和五个男人谈恋爱的那个。”“删了,”许沉越听这话越觉得别扭,“你不是不让我玩吗?”“你喜欢玩就玩呗,游戏而已,”阮修慕笑了起来,“我哪有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