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容初打起精神要离开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容初闻声一愣,回过身去,就见一队禁军围了上来,将她困在中间。为首的将领正是新晋禁卫军大统领——谢怀裕。他望着容初沉声道:“贵妃娘娘要往何处去?”看这架势……容初暗叫不好,后退两步转身就跑。紧接着她听到身后谢怀裕吩咐:“把人拿下!”然后前路后路统统被封住。容初无路可逃,咬牙回头怒视谢怀裕,“谢将军这是何意?”谢怀裕对上容初满是愤怒的双眸,面色不变,“陛下担忧娘娘安危,特意命臣接娘娘回宫……”裂帛容初被谢怀裕推进沁阳宫正殿,踉跄几步还未站稳,厚重的宫门就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殿内昏暗一片,只有燃香的香炉上还有点点火星提供微弱的光。偌大的宫殿中除了容初,再无旁人,夜里无光的大殿仿佛贪婪的巨兽,以无尽的黑暗吞噬一切。在黑暗里,心中莫名生起几分不安,容初后退两步,转身想要开门离去。可是合拢的宫门却被人先一步自外推开。沉闷的“吱呀”声在静谧的夜中尤为刺耳。月光争先恐后涌入殿,有一人身披月光而来,微凉的月辉打亮了他侧脸的轮廓,也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冷光。他一双清眸辉映着月色,眼底却有无尽惊涛暗涌。他身上穿的还是没有来得及换下的一身金丝龙袍,双龙戏珠的绣纹在月色下栩栩如生。他高大的身影将容初完完全全掩在阴影之下。“李景恒……”容初睁大双眼,望着眼前如寒冰一般的人,张了张嘴,唤出他的名字,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眸中满是藏不住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帝后大婚之夜,他难道不是该与谢琼萧在一起吗?为何会跑沁阳宫来?李景恒不答,他只沉默地望着容初,那双微挑的凤眸中,蓄着月色,酝酿着危险的冷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答,容初渐生恼意,心绪微沉,别开视线。算了,走都要走了,再同他计较也没有意义。想罢,容初幽幽叹了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抬步绕过李景恒直挺的身子径自向外走去。就这样结束吧,不留什么遗憾,也别留什么念想……容初踏入月色里,正要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大力突然从后面扯住她的胳膊,她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重新拽回殿中。踉跄几步,容初还未反应过来,殿门就被人猛地重重关上,发出沉重的轰响。巨响惊醒殿外树上沉睡的鸟儿,紧闭的大门阻了夜里皎洁的月光,偌大的宫殿瞬间被黑暗淹没。下一秒,容初被人禁锢住双肩毫不留情地抵在紧闭的大门上,身体与大门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容初吃痛闷哼一声,恼意顿生,刚想要开口怒斥,却倏然被那人炙热的吻将所有的语言堵回腹中。容初蓦地睁大双眼。面前的人宛若一只饥渴的恶狼,他只知道求索、撕咬……滚烫而急促的呼吸打在容初的面上,那一瞬间,容初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直到唇上传来刺痛,口中尝到腥甜,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猛地奋力挣扎推攘,然而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在这一片黑暗中,她像是大海中飘荡的浮板,只能在他的掌控下浮沉。男人却还觉得不够,他腾出一只手落在容初的后颈上,强迫容初抬头迎合,他要让她退无可退,他要完全的主导,他要她的所有。容初无力地闭上双眼,一滴清泪自眼角滑下。……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直起身子,松开对容初的桎梏,就这月光对上容初满是水光的星眸,开口,声音沙哑异常:“容初……”“啪!”回应他的是容初毫不留情清脆的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了容初全身的力气,巴掌落在李景恒的脸上,将他打得微微侧过脸去。容初的眼中满是汹涌的怒意,胸口不住起伏,她开口,携着隐约的颤音,咬牙切齿,“李景恒,你突然发什么疯!”“呵……”李景恒轻笑,微微挑起的凤眸中是潋滟的光,他抬手抚上容初破了皮的唇瓣,轻轻摩挲,“突然发疯?哈……没有人告诉你吗?在你离开后的第一年,我就疯了……”容初闻言,眸光轻颤。“别露出这样的神情,容初……”李景恒用拇指拭去容初颊上的泪渍,低声喃喃,“你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只想让你爱爱我,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