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知道他会咬,所以早有防备,在牙齿动的那一刻,准确掐住了对方的下巴,相贴的唇再次分开。
下颌角传来错位的剧痛,顾商被弄得清醒了一瞬,他睁了睁眼,视线对焦,最终凝聚在江堰的脸上,那一刻,他的眼神冷下来,像是这才知晓同自己亲热了这么久的人是谁。
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抵,谁都没有退后。
江堰盯着顾商眉上的那颗痣,突然道:“顾总不想睡觉吗?”
他说:“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睡着?”
手脚终于能活动了,顾商扇他,胸口起伏着,“那可多了。”
“你真以为自己那么独一无二?”似乎是觉得江堰可笑,顾商真笑出了声,他倾过身体,去拍江堰的脸,一声声轻响,“不然我这几年都不睡觉的吗?别人嘴甜,又会伺候,体验感……唔!”
虎口死死掐过顾商的脸,重新压在电梯上,江堰手大,拇指和四指的指尖扣住了整个下颌骨,顾商恍然觉得自己下巴要被脱臼扯下来。
江堰现在竟也学会了冷笑,他右手手背青筋明显,“那让顾总失望了,今晚你会疼。”
“生病了?”
电梯门傻乎乎地大敞着,没人理它,过了一会,自己又合上了,将外界的声音隔绝,成了一座封闭的小岛。
江堰扣住顾商的两只手腕,拉高拉直,用了力气压在头顶。
顾商后知后觉地懂了,江堰可能是在用这种方法来羞辱他。
江堰这劲,一时半会无法挣脱,两个成年男性带着性目的地互相压制,又亲又咬的,顾商的火气很快就不受控地被撩起来,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提起膝盖,狠狠袭向江堰的腹部。
江堰吃痛,反射性地弯下腰。
顾商直接扯住江堰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起,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性格使然,哪怕处于弱势,他也会掌控主动。
结果没过几秒,顾商膝弯忽然一紧,视线天旋地转,让本就晕的头更晕了,肚子顶在坚硬的肩膀上,让他一瞬间想把肚子里的酒吐出来。
江堰嘴角流着血,单手扛起他,走出电梯。
这间房,江堰来的次数还不少,他熟练地捉住顾商的大拇指摁在指纹锁上。
“咔哒”一声清脆。
房间内的摆设没变过,换的只有软装,他将顾商扔在床上。
顾商的床都是顶好的,摔上去没有疼,只有愤怒,愤怒加热了酒精带来的混沌,烧得他眼尾发红,他咬牙:“江堰!啊,你敢……”
“闭嘴,”江堰冷道,“别喊我名字。”
顾商仅凭怒火撑着最后的理智,全靠本能行动着,混乱中,他抓到了床头柜的不知什么东西,狠狠往江堰头上一砸。
除了愤怒,他还有些心惊,江堰怎么变成了这疯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