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更加暗沉,带着点儿难言的欲`望,他反守为攻地捧住了岳图的后脑,将岳图侵略他的舌尖推回了它原有的位置,甚至更加深入。
他想,岳图对他的吸引不只是向导素的天然影响,这份爱也不只是向导和哨兵之间的特殊感应。
呼吸相闻之间,一场安抚的亲吻结束。
岳图的眼里似乎有水光,他近在咫尺地抬起那双好看的眸子去望进白朗的眼里,抬起手轻轻捧住白朗硬朗的脸颊,像似哄诱似地道:“那我不原谅郑昂了,我只原谅你。”
面前突然变得又任性又迷人的岳图几乎让白朗的心脏停跳,考虑到岳图的身体,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想要将面前的大兔子按进床里狠狠欺负到哭的想法。
白朗正感动着,突然余光一瞥,一抹鲜红映入他的眼中。
原来岳图还抬着输液的那边手,位置太高已经血液回流了!
他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岳图的手老老实实地给他塞回被窝,冷声道:“别乱动,你血回流了。”
岳图见瞬间黑脸的白朗,愣了一愣,一脸傻气地笑道:“哦,知道啦。”
晚些的时候,来了一个岳图的老熟人。
蔺蕴捧着束鲜花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的顾论大包小包的双手提满了食盒。
昨天岳图出事之后,蔺蕴就从顾论那里得到了消息。
看见蔺蕴这么担心他的好基友岳图,顾论当天就出发去临市把蔺蕴给接了过来。
“阿蕴!”此时的大兔子几乎是喜出望外到眼睛都亮了起来。
“图图,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胡萝卜玉米粥。”蔺蕴明明是个哨兵却长相斯文,细心地将热粥分出小碗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温柔体贴。
岳图馋的眼睛都直了,他似乎特别亲近这种类型的哨兵,这让他想到他那个同样是哨兵也同样温柔的老爸关适。
白朗见大兔子亮闪闪的眸子心里非常不爽,他眉头紧皱,也不知道那人是在馋人还是馋粥,他将手探入被窝里,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岳图因为输液有些冰凉的指节。
岳图似有所感,耳尖可疑地红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收了收,用手掌将白朗的食指虚虚捏在了手心里。
蔺蕴看不出两人的小动作,可瞒不住顾论,他见白朗岳图两人表面风平浪静,但一眼就看穿那俩私底下那些亲密的小动作。他假正经地咳了咳,向白朗递去一个眼神,想让他们收敛一些,结果被老白一个“你奈我何”的眼刀给怼了回去。
而蔺蕴和岳图那边丝毫没注意到那两人之间的血雨腥风,已经乐乎乎地一人一口吃起了晚饭。
饭后,四人相约玩了会儿岳图和蔺蕴玩的那款手游。
因为岳图手臂受伤,最后只能靠白朗替自己操作。
白朗平时比较忙,几乎不玩游戏,但也不影响他上手快的事实。似乎被上帝赋予了高天赋的人,放他在哪儿都能顺风顺水。
除了一开始适应时的生疏,没过多久白朗的操作就得心应手起来,一旁的岳图看得又是得意又是嫉妒,为了巩固自己断臂老玩家的尊严,他像根面条一样软趴趴地靠在白朗身上观战,将下巴搭在白朗身上,还不忘咋咋呼呼地指导起来。
这个兴奋的状态,真不像断了两根肋骨的人,看得白朗又是担心又是无奈,只好善意地嘲讽道:“别乱动,看把你乐的,别把你两根肋骨给激动坏了。”
看着身上可爱到犯规的大兔子,白朗难得耐心起来,他面上虽然一片沉寂,但心里却一直在憋笑,他感受到脖颈间岳图的呼吸轻轻吹拂着,痒痒的,让他想侧过头去亲吻那只在他身上捣乱的大兔子。
期间岳雪丞和关适打来了电话。
听到三个孩子都来陪他们受伤的图图,心里感动又安心。他们忙着料理r的事情,暂时脱不开身。只能拜托白朗帮忙照顾一下他们的傻儿子。
岳图受了伤,体力很快就跟不上,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正好探望时间也快结束了,顾论才拖着恋恋不舍的蔺蕴先行离开。
两个星期之后岳图被允许出院,也开始了向导素注射的治疗。
这是一个比较低效的恢复办法,向失去天赋的向导注射直系亲属的提纯向导素。以以往的案例来说成功率不高,但比起放弃,总算还是有一丝希望,如果能成功,最终恢复了,但恢复的程度也看个人造化。
岳图每个星期需要去医院定期注射三次岳雪丞的提纯向导素,但已经过去半月多了,也一丝精神力感应也没有恢复。
离事发一个月过去,刚进入盛夏,a大也正式放假了。
白天二老上班的时候,不放心的白朗就会主动到岳图家里去串门。
虽说是串门,其实就是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带去,陪在岳图身边完成,两人不一定要有多直接的交流,对于经历过失去的白朗来说,仿佛只是看着岳图在自己身边,就能安心。
岳图的表现还是和往常一样,看起来傻乐得有些缺心眼,根本看不出是经历过一场灾祸的人。
不过只要是与岳图相关的事情,白朗就会变得加倍的心细。
他时常发现,岳图一个人的时候变得喜欢发呆起来了,有时他会独自去花园里乘凉。他盘着腿坐在藤椅上,手边攥着根冰棍,在蝉鸣声中呆呆地望着某处,又像是思考,又像是纯粹的发呆,直到冰棍融化,冰凉的糖水滴落在他裸露的大腿上,他才一惊一乍地回过神来。
白朗想,岳图应该是失落的,虽然接受了治疗,但却迟迟没有感应到任何精神力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