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觉得她好……”独孤皇后倒真是不解,她杨笑澜一个女子在众人的眼里竟成了良配。“你不觉得她太过……纤弱?”纤弱?却也是弱的像个女子,恐怕宫中好些娘子都比那杨家四郎高大、健硕。雨娘想了想道:“大公主受那宇文家的苦极深,嫁一个身板子弱点的男子也好,免受欺凌。雨娘见那杨家四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当是个福泽延绵之人。弱一些,应是也没有多大的干系。依雨娘平日所见,杨家四郎对大公主和宇文娥英的亲善系出真心,并非假意有所图谋。”“那如此看来,她还真是个良配咯。”独孤皇后心中冷笑。“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何人敢在后宫大呼小叫?除了那众人眼中的良配杨家四郎还会是何许人也。“哎哟,皇后啊,你怎么走那么快,也不等等我……”待杨笑澜跑至跟前直喘着气,还拿那未受伤的手扇着风。独孤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口中却依旧冷淡道:“一场求婚,好不感人,本宫想着你们这未婚夫妻必是有些话要说,故而留你在丽华处。你倒好,不领本宫的情,还怪本宫不曾等你。”“说了,说了,该说的都说了……”“哦?”“让她赶紧把血擦了,还有脑袋上的伤口,要找御医来看啊,万一撞成个脑震荡内出血什么的,要命的事情诶。”“就这个?”“是啊,还有啥好说的?”杨笑澜不懂。难道是要她告诉大公主她是个女子身份,只是一时冲动求人心切,才开口求婚?耽误了大公主以后的大好姻缘也只能对她不住,最多若是大公主有了心仪之人自己写休书便是?她也真是想说,欺瞒是一种沉重而无形的压力,可只怕这一开口就丢了脑袋。她还要回家,天知道这里被砍了头,还能不能再装回去,而且她应该是带着身体来隋朝的,尸首分离这种死法,再怎么佛光普照、佛祖庇佑,应该不能让她立刻穿回去吧。雨娘此时大概才有些明白独孤皇后心存疑问的原因,这杨家四郎,木讷的非比寻常。可独孤皇后却笑了,问道:“那你找本宫何意?”“有话要说啊,我有话要跟你说。”“说什么?”不知怎地独孤皇后突然对杨笑澜所要说的有些紧张。“这……”“回宫再说。”“哦……”还真是要到一个私密、安全的地方说才行,否则……隔墙有耳,真要落个满门抄斩的结局了。稍停,独孤皇后又问:“脑震荡是何意?”“呃……脑络……损伤?”回了永安宫,独孤皇后吩咐宫人回避,雨娘也很识相地下去了,喝了两口水,方觉有些倦意,斜靠在榻子上,懒洋洋地道:“说吧。”有道是,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娥眉,又道是,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昏妆懒。这独孤皇后本就是杨笑澜所见过的天下第一好看的人,就算后世明星璀璨也无法出其左右,若是到了现代,随便一个举手投足就是星光熠熠,什么伊丽莎白泰勒,什么索菲亚罗兰,什么凯瑟琳泽塔琼斯,什么法兰西玫瑰,都不可与之将较。这独孤皇后年幼时估计是个萌娃,年轻时是个美女,现在是个美妇人,年纪大了满头白发了也一定是个美老太太。可惜她嫁给那个五大三粗不通诗文的杨坚啊,鲜花插牛粪,养料是足了,可着实不配呀!而眼下这幅慵懒的样子又生生添了几分媚态,看得杨笑澜心驰神往,心驰神往。“又发什么呆!真是个傻子。”杨笑澜的花痴毛病时不时地会对着独孤皇后发作一番,她知自己美貌,但也知青春难驻、年华易逝,宫中虽没有佳丽三千,可自己的两个女儿、媳妇萧美娘、云昭训个个也是出落的俏丽甚至有她几乎殆尽的东西——青春,故而她自认没有好看到每每让杨笑澜心神荡漾到流口水的程度。所以她虽向来讨厌别人直视窥觊,但对杨笑澜的痴傻也总算在几度容忍之后习以为常。“笑澜。”“啥?”“本宫就那么好看么?”“啊!什么!”杨笑澜一惊。“休要装傻充愣,你每次先是偷看,复又逼视,本宫焉能不知?本宫只觉得奇怪,你是想在我脸上看出朵什么花来不成?”“没……我只是看看……就看看……”独孤皇后咯咯笑道:“除了看,难道你还想做些什么不成?”呃……“好你个杨四郎啊,先是对本宫的女儿一片真心,又对本宫心怀不轨,可知什么叫非礼勿视?你若是个真男子,还真是个登徒浪子。”一片真心、心怀不轨,这两顶帽子未免也扣得太大了吧。如果不是皇后见死不救,非要逼大公主嫁给柳原,她又怎么会脑子发昏当场求婚,求婚诶……应该是人家跟她求才对,现在可好,鲜花、戒指统统没有,莫名其妙要被结婚。还说什么心怀不轨,她就看看怎么了,一没摸二没亲,看看难道还犯法不成?杨笑澜嘟起了嘴表示不满,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