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担心:“姑娘可有难言之隐?”
见她为难,裴述不再追究:“无事,直接带离,并非此事唯一解。我还有一法,稍后与姑娘说。”
“在此之前……”
言出之后,叶沁竹清晰地看见,医修的眼神冷了下来。
裴述手伸入袖口,取出小巧的白瓷瓶。
“麻烦姑娘,让门后的人出来。”
叶沁竹目光落在瓷瓶上,险些没能移开。她深深吸气,开口朝裴述道:“他不太方便,委托我来见你。”
“我知道他身体有恙。”裴述说得很坦然。
“蛊毒是我下的,我也是特意选在今日过来。我手里的,是它的缓释药。”
叶沁竹离开后,苏长柒逐渐恢复力气。
他从榻上起身,走到门后的位置。
想了想,没有开门。
在听到叶沁竹拒绝裴述提案,转移话题时,他微微蹙眉。
先前她说,只有等到祭祀之日,她才能离开。
看来,这项不知何人传达的命令,到现在也没有变。
苏长柒知道门外是谁,来此作甚。
他安静地听着,听裴述讲他早已推演出的内容。
门外。
雨丝霏霏。
少女的神情,在裴述取出瓷瓶,又道出自己是下毒者后,凝固在脸上。
在见到裴述前,叶沁竹心里打过腹稿。
一面是阿七的事,一面旁敲侧击,询问那位肃玺仙尊是何性情,有没有因为悲惨的过去黑化。她该作何表现,能在祭祀日安全离开,或是被无罪释放。
听到裴述的话后,腹稿一下子被她在心底撕了。
叶沁竹:“什……”
心底隐隐有猜测,但当事实被裴述亲口承认,她还是感觉浑身发毛。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愤怒与不平。
“姑娘放心,我是来谈判的,也是来救人的。”裴述道。
“我无异于引发争端,只需里间那位答应我些许条件,我即可将缓释药给他。”
夜色幽暗,只剩雨打芭蕉、镜湖声。哗啦啦的,令人心惊。
救过阿七。
又害过他。
换做是她自己,也很难再和裴述有交集。
叶沁竹的目光落在白瓷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