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屋檐上翻下来,站在院子里等着。
我本来是不想再等了,可是我答应过昭戎,如果有气要生,不能不理他。
眼前忽有寒光闪过,我下意识往后撤了一下,等回过神,跟前围了一圈的人。
蒙着脸提着剑,眼神很冷,我瞥了一眼,瞧见有人腰间挂了一块白玉,上面雕刻着一只隼。
我心想,假装是昭戎也要像一点,他那块玉是青翠色的。
我站着没动,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不过这群人功夫不好,剑来时我两指就可以夹到,不过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还不如昭戎一半。
陆昭戎虽然醉了,脚程却不慢。这一会功夫就揽着那姑娘进来了,眼神还有些迷离,望着那群人分辨了一会儿。
我觉得很奇怪,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地注视着陆昭戎的手。
那姑娘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跳,又似乎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慌张无措地扒拉开陆昭戎的手,满面通红地站在一旁,局促地低下头,“那个,长玉哥哥好!”
认识我?
我歪了歪头,等着昭戎给我提示。
谁知那姑娘忽然脸色一变,风一般旋过来——温热的血瞬间溅了我满脸。
“桑儿!”
陆昭戎骤然酒醒,脸上刹那间失去颜色。我回过神,瞧见那姑娘眼神狠厉。
在我面前举剑的黑衣人瞳孔逐渐放大,顷刻间偏倒在一旁。
我愣愣地蹭了一下脸,恍惚间看见手上糊了一片的血。陆昭戎飞奔过来,一把拽开了那个叫“桑儿”的姑娘,手忙脚乱地在我脸上一顿乱擦。
我几乎被他藏进怀里,醺人的酒气扑面而来,陆昭戎湿热的呼吸掠过耳朵。我听到他用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说话,隔着胸腔阵阵发麻。
“我说了任何人都别放进来,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一炷香,把院子里处理干净。”
我瞪着眼睛,看不见周围的景象,陆昭戎捂着我耳朵,我只能隐约听见刀剑划过的声音,令人讨厌。
我脑袋发懵,那血就溅在我脸上。差一点,要不是我眨了下眼睛,就要飞进我眼睛里了。我几乎有些僵硬,在陆昭戎怀里待了足足一刻钟。
直到昭戎低声细语地说:“可以了。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嗯?长玉,你抬头看看我。”
我没理他,推开他的手就想跑,却被他拽着抽不出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我的手指尖一直在抖。虽然幅度很小,我还是看到了。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