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之事,本就从心,你倾慕她,我心悦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多少相思成疾,也不过是我有眼无珠,苦果自尝,我亦不曾怪怨。”白雍寒叹了口气,面上总算松动几分,“只是你那日分明说已经将她放下,却又突然不告而别……整整十六年。”
江不经低垂着眸,只会翻来覆去地说:“是我负你、是我负你。”
白雍寒垂头看着那点点泪痕,眼中亦带上一点红意,“不必再哭了。”
“卿卿,我只是、只是极难过,”江不经又抹把泪,才颤声道:“每一次都是我先招惹你的。你这样冰雪无暇的人,若不是因为我,早已嫁个好儿郎,生儿育女,一生无垢,何至这般被市井之人诽谤诬陷。”
“江盈,你真是愚不可及,”白雍寒恨声道:“你以为就算没有你,我就会喜欢男人不成?”
江不经猛地抬起头来,愣愣看着她。
白雍寒走近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
“嗯……卿卿,不要这般……我现在脏得很。”江不经轻轻喘着气,眼中一片朦胧。
她仍记得这人素来喜洁。
白雍寒却不理会,一边亲吻着,一边伸手去褪她的衣衫,“哪次见你,你不是这般?”
顾西月捂住赤红的脸,正看得入神,却突然被人一把拉走。
待行至树林幽静处,她甩开清平的手,嗔道:“师姐,你干嘛?”
清平略感无奈,“莫看了。”
顾西月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倚坐在树下。
几点流萤惊起,带着一尾青绿的柔光,从她眼前缓缓飞过。
她伸开手,萤火熠燿,停在了她的手心。
就好像一颗星辰,自九天坠下,落在她的掌间。
“师姐。”顾西月将手小心拱起闭合,在清平的眼前慢慢打开。
那点萤火便也慢慢飞了出来。
萤光在夜里闪烁明灭,萤光后面那人朝她轻笑,眼眸温柔,盛满漫天星芒。
顾西月痴痴地看着清平璀璨的眸,微微上翘的嘴角,眼中是未曾遮掩的渴求和仰慕,“原来,女子可以喜欢女子吗?”
清平但笑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顾西月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颤动,连魂魄都不自觉颤栗起来。她的声音愈发轻柔,“那我,可以喜欢师姐吗?”
清平愣住了,定定望着她。
顾西月见她神情肃然,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师姐一向宠她,她想,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总不至于拒绝吧。
她两腮抹上嫣红胭脂,眼波如水,潋滟醉人。
“师姐,我可以喜欢你吗?”她贝齿轻咬红唇,身子微微颤抖,鼓起勇气解开了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