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广播里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是个年轻男人。他试探着问道:【能听到吗?】“你好,听得很清楚。”北泉正了正身前的麦克风,回答:“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叫我a君吧……】电话那头的男声略一犹豫。【其实……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实在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你是说,预知梦?”北泉问道。【没错……】自称a君的年轻男孩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能不能算是预知梦……】北泉柔声安慰:“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地说。”【大概在不久之前吧……多久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该有……两三个月了吧?】a君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我……偶尔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呆在一间牢房里。】北泉:“哦?是怎样的牢房呢?”a君顺着引导说了下去:【是那种又黑又窄的铁笼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手脚都被拷着,就是那种古代的枷锁你知道吗?木头制的,卡在脖子上,两手束在前面就动不了的。】北泉:“嗯,我知道。”【我就像一条狗似的被拷在笼子里,连站都站不起来……】电话那头的a君发出了一声抽气声。【但这不是最可怕的,你懂吗?】他顿了顿:【如果说这些都只是个梦的话,那不过是个有些吓人的噩梦罢了……但是、但是……】a君的声音里带了些微的颤抖。【因为,那里……那个牢房里,不止我一个人……】一旦开始说了以后,a君的表达也就变得流畅了起来。【虽然牢里很暗,但我还是能隐约看到,几个一模一样的笼子围成一圈,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像我这样戴着枷锁的人。】“几个笼子?”北泉追问:“到底是几个笼子?”【我数过了,一共是五个。】a君很确定的回答:【一共五个,绝对没错。】北泉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呢?你能看清笼子里关的其他人的样子吗?”【不、不能!】a君答道:【牢里实在太暗了,我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不过能从体型和声音上分辨出男女。】北泉:“哦?这么说,你在梦里不仅能看到影像,还能听到声音咯?”【是的,我能听到声音……其实不止声音,除了视觉之外,听觉、嗅觉、触觉都很清楚,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得可怕!根本就不像在做梦!】a君在电话那头哽咽了一下:【我、我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的惨叫声!】“哦?”北泉略有些惊讶:“为什么他们会发出惨叫呢?”【因为他们在被折磨啊!】a君骤然提高了音量:【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被〖那东西〗折磨,然后就、就死了!】“等等。”北泉柔声打断了a君开始变得混乱的表述。“让我们从你的囚梦-04已经四个人了【当我第一次梦到那座囚笼,我真的以为只是个梦……】a君以此作为开场白。【我和另外四个人都套着枷锁,分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笼子里……周围很暗、很安静,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当时的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只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不仅是我,其他人也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能那么冷静……我觉得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浮在半空中俯视一切……】a君似乎很用力地换了一口气。【接着,我就看到、看到有人进来了……】北泉:“进来的是什么人?”【不,不能说它是人。】中文的“他”很难区分性质,但旁听的卫复渊凭语境推断,应该是“它”。【怎么说呢,它……确实是人形没错,但很高大,非常高大……两米?不,应该不止两米高。】a君似乎正在努力回忆,试图描述得具体一些:【它浑身穿着粗麻布的袍子,头顶也套着一口麻袋,只在眼睛位置挖了两个洞,所以我看不清它的样子……】【——但是,力气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人类呢?】北泉:“哦?它力气很大。”【是的……我把它称为〖处刑人〗……】a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