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家庭地位正在直线下降。但小祖宗还没能成功拐回家,还是得哄着。于是江寒尘在安星询问“哥哥你觉得呢?”的时候,咬着牙含着泪温柔地回应:“我觉得很好。”俩人聊了一会儿,安星越讲越精神,被担心他睡眠的江寒尘哄着去睡觉。安星恋恋不舍地装酷:“好吧,今天就陪你聊到这里吧。”江寒尘憋着笑轻声应:“谢谢宝宝,明晚可以续费吗?”“看心情吧。”安星红着脸缩进被窝,“我很贵的。”“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嫌弃。”安星窸窸窣窣地翻来翻去,耳边江寒尘沉稳的呼吸让他躁动难耐:“晚安,哥哥。”“晚安。”江寒尘追随着他的行动轨迹,“我爱你,宝宝。”安星不动了,揪着被角眨了眨眼睛:“只爱我吗?”“我只爱你。”“就我一个吗?”“我可以喜欢我们的孩子,喜欢爸妈,喜欢小小,但我只爱你。”“是不是非我不行?”“独一,唯一,排他性。”安星一遍遍问,江寒尘就一遍遍答。答到他深信不疑为止。这晚风也轻,月也明,安星和江寒尘与亟待花期的花苞一样,都睡得香甜。除了无辜的度假村。他们快乐了一个小时后,失去了一笔大单。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七月的热浪来得汹涌,要不是没有随处可见的椰林和呼吸间潮湿的水汽,安星恍惚间觉得自己还在海岛。转眼已入盛夏,万物被熏蒸得困乏。安星身子越来越重,意识却越来越轻,总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行。他们约了上午十点,江寒尘提前了半个小时等在安家门外。这次发现他的不是宁安,而是安执。安执单手插兜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闲适地端着一杯咖啡,隔着繁花似锦的前院,与倚靠在车门的江寒尘遥相对望。然后冷漠地转身离开。虽然最后还是被宁安发现并招呼了进来,顶着安执的死亡凝视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安星的专属沙发上。九点四十五分,安星出现在二楼楼梯拐角处。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睡裤,头发睡得蓬松,几根呆毛翘在日光里,双手捂着嘴巴,正在打一个未完的哈欠。他们很默契地对上目光,江寒尘看着安星迷蒙的双眼缓慢睁大,变圆,快要超出眼眶的范围。双手比迅速漫上全脸的绯红慢了一步,那粉嫩的耳尖,脸颊的酡红,都被江寒尘瞧了个干净。他的轻笑声被羞愤欲死的关门声很好地掩盖。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安星再次打开房门,江寒尘已经等在二楼客厅。“宝宝,早上好。”江寒尘自然地起身,温柔得像是今日初见,“宝宝今天真好看。”安星拨弄着刘海,开心又不好意思,不久前余留的尴尬也随着晨风飘散得无影无踪。但他依然很有态度地拒绝了江寒尘的搀扶,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江寒尘也不勉强,在他身后张开双臂虚虚拢着。餐桌上只剩下一个安执,将一个荷包蛋切了十几块,细嚼慢咽的,吃出了法餐的架式。安星见怪不怪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坐到了他的对面。喝着江寒尘给他盛的粥,间隙里张嘴接收江寒尘喂到嘴边的煎蛋和小菜。安星正美滋滋,余光中却看到安执从鼻孔中哼了一口气。这就很过分了。“哥。”安星放下瓷勺,磕在碗沿发出一声脆响,安执望了过来,“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约会吗?”安执切蛋的手微微颤抖,面上不露声色:“在这二十几度的天气里?约什么?日光浴吗?”“哈。”安星笑嘻嘻地托着下巴,一脸懵懂天真,“我们现在约会都在室内啦,哥你不会没人约吧?”安执放下了刀叉:“你以为我是你?我很忙。”“哦~”安星瞥了眼餐厅的挂钟,笑得越发灿烂,“忙碌的安总十点了还不去上班吗?”江寒尘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安执像一朵炸开了的烟花,噼里啪啦,火光四溅,带着怒意的双眼死死盯着江寒尘,一副想骂他又觉得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的矫情劲儿。安星看着都累。“我的错,”江寒尘噙着笑,揽了责,“下周我就去篡改企业文化,以迟到早退为荣,加班加点为耻。”安星捂着肚子笑成一团,安执嘴角也绷不住,一边压制一边骂:“去你们的,赶紧给我滚。”他们麻溜地滚了。外头晒得厉害,安星一出门就感觉被滚滚热浪吞噬,迈到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江寒尘似是想起什么,让安星在玄关等他一会儿,便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