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虽冷,却非无心。此心唯系一人,甘愿为之绽放。”宁安温柔拨弄着含羞的一朵花苞,“相比于世人所说的浪漫真情和珍贵独特,我更欣赏它的一世钟情。”“爱是做不了假的,除非你闭上了眼睛。”吹落的树叶在风中打着转,安星接住了晃晃悠悠飘进他手心的不知名叶子。“就是您说的眼瞎?”“也可以这么说。”安星将叶子放在石桌上,面露疑惑:“我不明白,这跟我讨厌白然有关系吗?”“你不是讨厌白然,而是不信任自己。”叶子被送它来的风接走,安星目送它远去,声音飘在风里,很轻:“嗯。”宁安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露痕迹地叹了口气:“寒尘太宠你了,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安星望向他。“你哥跟我们提起过,寒尘小时候是跟他妈妈一起生活的,妈妈去世之后才被接回江家。”这些事情,安星从来没听江寒尘提起过。“他在江家过得不好,成年之后才得以脱离。寒尘能有这性子,怕是吃了不少苦。”“妈妈”宁安很轻地叹了口气:“如果能被一直宠爱着,谁又愿意做拒人千里的冷美人呢。”“我”“你该更信任他一点的。”宁安打断了他的话,“他能给你的爱和温柔,哪怕在你所拥有的之中毫不起眼,也许是他所知道的最好的了。”安星心里的雨停了,雨后的暖阳在泛着粼粼波光。“宝贝,在爱你的人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珍贵的。”宁安伸手揉乱了他没顾得上打理的额发,“不要患得患失,也不要妄自菲薄,妈妈希望你找到自己的一世钟情,更希望你一世喜乐长安。”“我知道了,”安星握过宁安的手,噙着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谢妈妈。”宁安抽回手,抵着下巴朝他眨眨眼:“你的美人来了。”胸前的冷美人明明已被折下,却像是鲜活的在心口跳起了舞,爱恋和渴望挤攘着迸出心脏。安星捂住那朵快要蹦出口袋的花,在这个过分温柔的午后转过了身。江寒尘立在几步外。暮春乍暖还寒的天气,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领带攥在手里,领口被扯开两个扣,露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死死盯着安星,穿过不敢妄动的风,穿过慌乱躲避的光,停在安星面前。额前一滴汗,砸在安星膝盖上,隔着裤子灼烧全身。极具压迫感的阴影笼罩着安星,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害怕:“哥哥……”一个小时五十八分。安星失联的将近两个小时,江寒尘快要发疯。白然比想象中难缠,江寒尘耗费了些时间才得以脱身。急匆匆赶回家,被告知安星在他出门后不久,就去工作室了。马不停蹄赶到工作室,只见到了莫可可。跟个陀螺似的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跑上跑下一边骂骂咧咧:“我就知道安星这个小王八蛋!就是骗我来干活的!你这画的什么玩意儿?!这才第一天就罢工!电话也不接!给我放下!那衣服不能烫!气死老娘了!有本事别出现!非宰了他不可……”江寒尘这才想起来给他打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tryitter”再拨。“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ry”再拨。“对不起”江寒尘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刺耳的一声喇叭响吓了满屋子乱窜的莫可可一跳。他哆哆嗦嗦地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可可?”“老公!刚楼下有个超级没素质的人,摁喇叭摁得巨响,我要被吓死了呜呜呜”对面的男生柔声哄:“我马上过来。”莫可可满意地挂了电话。超级没素质的人听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安星常去的咖啡厅,甜品店,买手店,商场,江寒尘都找了个遍。不敢给安执和宁安打电话,怕安星没去找他哥,也没回家,更怕安星收到消息又躲起来。幸好,安星好端端坐在这里。江寒尘许久没说话,安星被盯得无所遁形,脊背不自觉地挺直,像是在罚坐。“宝宝。”江寒尘顺过气,开口才知嗓音沙哑得过分,“你答应我的,不会丢下我。”安星心口跳舞的花瓣被生扯着一片片凋落,好疼:“哥哥不是的”“我无法为我的从前向你道歉,我只能用我的以后向你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