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才二十五岁,还没有十年后这样,彻底调整好心态。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了连他自己都察觉的尖锐语气。
他还是在意的。
张蔓不由自主地心里一跳,转身抱住他,语气闷闷的:“嗯。”
……
斯德哥尔摩的夜晚,漆黑又安宁,和N城、北京、加州、普林斯顿,似乎都一样。
“你爷爷说,他从前确实对你不起,希望你能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原谅他。他还说……说他李家的子孙,总有一天是回家的。”
其实都是歪理罢了。
商人都重文化,更重脸面,如果不是李惟拿了诺奖,恐怕这个电话,不会再打来。
这一次她亲自接的电话,听那老人说了良久,她终究是意难平的,几次想挂电话,但仍是耐着脾气听完,说会转告他。
“那……你去不去啊?”
张蔓的手在男人胸前绕圈圈。
他眸色蓦地一紧,翻身压住她:“与其谈那些不相干的人或事,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张蔓抬头看他。
明明和十年前说的是类似的话,但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波动与疼痛。
真好,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遭遇都该被原谅。
她笑着勾住他脖子,弯了弯眼睛:“好。”
云雨初歇,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两人在房间里穿戴整齐,拉开窗帘,打开吊灯,拨通了跨越太平洋的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