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的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但这桌上还摆了不少只有这个地方才有的特色菜品。萧季和一时有些拿不准。温扶桑看了眼面前已经堆成小山似的碗,她按住他的手,“不要了。”温扶桑还没忘记方才月白与她说的,所以她现在有些如坐针毡。月白她可以解释,但其他人……萧季和以为她这是不好意思了,所以他开口说了几句场面话。意思是叫大家不用管他们,同他们没来前一样就好。“阿窈,”萧季和凑到她耳边小声问:“这下你再看看?”温扶桑没看桌上。她拧了拧眉,神色苦恼道:“萧季和,我这里还是很明显。”萧季和侧头看了一眼,他笑:“确实。”“你知晓吗?”温扶桑睁大了双眼,“你不是说帮我涂了东西的吗?”“是涂了,”萧季和解释:“可那是因为被我咬破了,所以才涂的。”“你…”温扶桑羞愤了,她低声怪他:“现在别人都看见了,我不要在这里了。”说着,她准备起身回去。“没有,”萧季和及时拉住人。他低头认真看了看她的脖颈,然后又一脸正色的认真同她说:“除非是离得这么近,要不就是在很亮的灯光下才可以看见。”说完,他让她看四周,“但现在你的身边只有我,而且这里也没有很亮的灯火。”温扶桑撇了撇嘴,她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开口:“我才不信。”“阿窈,”萧季和不提这事了,他眉头紧皱着,声音也无力:“我肩处疼。”“是不是我刚才弄的?”温扶桑脸上有了内疚。萧季和摇了摇头,他只煞有其事又:“那阿窈一会儿还要帮我净身吗?阿窈会不会因为怪我而不理我?”“帮,帮你。”温扶桑哄着他,“我没怪你。”然后,萧季和笑了。一旁无意听了全程的姜怀若:“……”他怎么记得今日下午某人说这是一点都不起眼的小伤来着?作者有话说:姜怀若以及作者:好心机一男的城南,安南侯府。萧孟思盯着石桌上的棋盘看了一会儿后,她蹙了蹙眉。随后,她抬手,又打算将棋子摆回原处。“阿思,”刚回府从廊道那边过来的萧仲辞俯身替她把快要滑落到肩头的斗篷披好。他未言,只转而面向她,低头将她把绳子系好。萧孟思垂目看了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着他。看他幼时的孤僻疏离早已在无形之中沉淀到了岁月里,随之而来的是眉目里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沉稳与淡定。他温温润润地朝她笑了笑。萧孟思与他对视,她也笑:“其实是无需系好的。”萧孟思抿了下唇后开口解释:“因为马上就该休息了。”“无碍。”萧仲辞继续给她系着,系好后,他还拢了拢斗篷两边,以免透风进去。他道:“你这几日身子弱,不能受寒。”见她一脸不解,萧仲辞启唇:“过两日便是初十。”是她来月事的日子。知晓她明白了,萧仲辞就坐到了她的对面。他看了眼石桌上的棋盘,然后有片刻的微微滞神。从方才便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萧孟思自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一向淡定自若的女子便稍稍红了脸,她急匆匆地把桌上棋子打乱。小小的动作里满是慌乱意味。偶有几颗棋子掉落至廊亭旁的石阶上,夜深的寂静被清脆的碰撞声打碎成了一片一片。一片一片的空隙间又传来了萧仲辞低低的笑声。这下,寂静彻底消散。“阿思,”萧仲辞笑着看她,他问:“你在这里是为了等我吗?”其实他进院一看见她时就想这么告诉自己的,但他有些不敢。他怕是自己多想了。对她,他向来是诚惶诚恐的。他也一直都知晓,她的一点回应便会使他受宠若惊。“嗯,”即使萧孟思稍稍不自在,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只她回答完后,便立即低下身去寻掉落在石阶上的棋子。“阿思,”萧仲辞先她一步拾起,他坐在了她的身边,然后说:“我来替你拼吧。”“好。”萧孟思给他拿棋。须臾,棋盘上原先的“仲辞”便变为了“辞思”。“辞”字仍是黑子,但“思”字是白子。萧孟思不太满意,她想抬手用黑子一个一个地把白子替掉。萧仲辞握住了她的手,他说:“这样很配。”颜色很配,和他们很配。因为在他们两人之间,原本就是她像一道光,像一抹纯白至极的痕迹,悄无声息却又不可忽视地在他黑暗的世界里留下重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