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去往宝文阁的路上起了风,裹挟着冷气的风吹来,比起身上的寒凉,更冷的是她的心。
唉!眼看她即将香消玉减,这天都变得更冷的呢。
虞宁为自己叹气,即便心中舍不得这人世,但她的步子没停,终归还是到了宝文阁门口。
宝文阁中没有光亮,看样子沈拓还没到。
虞宁进了阁中,趴在二楼的窗边等待,短短一刻钟胡思乱想了许多。
好奇怪,这宝文阁怎么没一个人看守着,进出似乎很随意?
什么死法不疼呢?她可以自己选吗?
小宝和阿娘应该会很伤心吧,除了她们,永宁侯府还有人真心为她伤感吗?
不一会,宝文阁外有许多脚步声传来,虞宁回神,心一点点揪起。
她知道,这是沈拓到了。
诱她
宝文阁的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殿中寂静无比,故而虞宁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就连男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晰。
虞宁深吸气,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缓缓往楼梯处移动。
他的脚步声更近了,应是已经踏上通往二层的木阶,正往这边走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要怕虞宁,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而已。”
虞宁在心里碎碎念,然后屏住呼吸,抬步绕过了楼梯口的屏风。
纵是心有准备,但就这样直面相对,还有些不自在的。
抬眼间,沈拓已然走到了面前。
他步履缓慢,姿态轻松,看过来的双眸中隐约浮着几分散漫。
虞宁不忘行礼,在狭窄的拐角处,她骤然跪下,行了个大礼。
“臣女今日等在此处,是为求见陛下而来,我……”
“从前之事,虞宁多有冒犯,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今日特来与陛下请罪。”
一室寂静,相对无言。
“呵。”顿了好一会,面前的人轻笑一声,慢悠悠张口,“朕看你……有些眼熟。”
虞宁:“?”
她疑惑地抬起头,却见沈拓屈身蹲下来与她面对面。
华贵的冕服有些松散,正如他此刻的状态。沈拓脸上泛着红,唇边挂着懒散的笑意,浑身酒气弥漫,一双黑眸有些迷茫地看过来。
“朕觉得你很眼熟……”
他拧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眸色一怔,眯着眼睛道:“虞宁?你是虞宁,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呵呵,果然,果然……贼心不死是么?说,你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