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怕它又趁开门跑出去,立刻在病房找它,很快在淋浴房找到kiko。抱起它时,触碰它的脚垫,一片冰凉,也不知它在里面呆了多久。秦宁将它放置沙发,见它状态很不对劲,一直恹恹缩在角落,很没精神,比昨天情况更严重。kiko不过三个月大小,一场小病就容易要它的命,他不敢耽搁,用围巾将它裹住,便换衣出门。哪知秦宁越是着急,身体越乏力,刚打开门,眼前顿时天旋地转。他险些晕倒。秦宁倚着门,缓了几分钟,眩晕感减弱后,抱着kiko乘电梯去门诊楼。途中十步一歇,平时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用了近二十分钟。他进入诊断室时,张医生都瞧出他脸色不对劲,忙扶着秦宁坐下。张医生给秦宁倒了杯葡萄糖水,特意兑的温水。秦宁接过水杯,“谢谢你,张医生。”张医生摆摆手,说:“不用谢,倒是你,没把我吓一跳,那脸色跟纸一样,你真没事?”秦宁淡淡笑了笑,“您放心,我真的没事。”“没事就好。”张医生问:“你这么急着过来,是那小猫崽有什么问题么?”秦宁点点头,把围巾拨开,kiko的脑袋一下冒出来,圆溜溜的眼睛很无神,毛发也不光亮。张医生抱起kiko,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帮它做个检查。”秦宁:“好,多谢。”随后张医生带着kiko去化验室抽血。张医生一走,秦宁强打的精神瞬间抽离,他虚弱地靠着座椅,双手无力地拢着暖和的纸杯。葡萄糖水的温度透过薄薄纸壁暖热他的指尖,秦宁微垂眼睫,忍着太阳穴的胀痛。他怀疑自己感冒了。回去后得测一□□温。这时,门诊室入口忽地走进来一个人,停在秦宁面前。足有三秒,秦宁后知后觉抬起头。他见到了刘助理。刘助理看秦宁脸色白得可怕,低声喊了声“秦先生”。秦宁思绪混沌了一瞬,清醒过来,茫然看着刘助理。他问:“刘助理,你怎么在这儿?”刘助理说:“我刚才在住院部办事,看见你行色匆忙,过来问问需不需要帮忙。”其实也不是他看见,而是……他敛起心绪,转而一见秦宁近乎透明的脸色,说:“秦先生,我看你脸色不好,不如我去叫住院部的人过来?”秦宁摇头,“谢谢,不必了。”刘助理又说了几句,但秦宁这会儿不太舒服,没心思搭理他,言简意赅的拒绝几次,刘助理便告辞走了。他刚走,张医生就抱着kiko出来,见有人出门,诧异的看了眼,但也没放在心上。秦宁问:“张医生,它怎么样了?”张医生说:“应该是打完疫苗产生应激反应,你先带回去观察两天,期间多注意点,看它有没有呕吐、拒食之类的,如果异常情况,再带它过来看。”秦宁感谢后,安抚的顺了顺kiko的毛,“kiko乖。”正在置物架整理物品的张医生转头,看了看秦宁,又看了看kiko,一脸稀奇。“你这小猫崽也叫kiko?”秦宁浅笑着“嗯”了声。张医生说:“我认识的一个年轻人,小名也叫kiko,是滨城大学医学研究室的科研员。”秦宁觉得有趣,上次林护士也说有个病人叫这个,这次张医生又说有人同名,这名字真是意外的受欢迎。张医生十分健谈,就着这名字聊了十来分钟,秦宁临走时,还不忘说要介绍两人认识。见秦宁点头,张医生才放人。秦宁回去时,发现一直空置的二号病房正在打扫卫生,大概是又有新病人住进来,他没有放在心上,满心都是邮寄律师函的事。回了病房,安顿好kiko,他便立即联系附近的快递员来医院门口取件,他出不去,至少快递员能进来。将一叠律师函交给快递员后,秦宁才真正松了口气。一放松,那股眩晕感又立刻袭来,他眼前骤然天旋地转,整个人犹如置身波浪起伏的船舱,耳边不断嗡鸣,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了他一把。那人抓住他手臂,将他小心扶正。秦宁虚弱一笑,“谢……谢谢。”哪知他一仰头,就撞进深渊般沉不见底的灰蓝色双眼,那瞳仁上呈现着深浅不一的发散状灰色射线,翠湖蓝点缀,深邃又迷人,令人沉溺。灰蓝色眼睛……男主。秦宁一瞬间醒神,抽回手。季应闲不料他动静那么大,怔了一秒,自然地放下手。“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问。秦宁退开些距离,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