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的窗户哗哗啦啦作响,掩盖住了隔壁低沉的叫声。
雨太大了,不一会院子里就积了很多水,有些直接流到他们车库去了,常瑞他们拿着大铲小铁锹的掘土将车库周围围了起来,就这车库里还是进水了。
“别弄了,进来躲躲雨吧。”常瑞喊。
众人站在车库里看外头的雨,雨下的太大,风也大,庭院里的树木都被风吹断了好大一根树枝,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全都遭了秧,泳池旁边的遮阳伞,直接被风吹跑了。雨丝很密,组成了一道水帘。
“昨天天气预报还说海流娜不会登陆北城了呢,怪不得我觉得昨晚上那么热,开空调都没用。”
“下这么大,今天是不用出门了。”小柳问说,“风行还去学校么?”
“这么大的雨,怎么去,请假算了。”
他们正说着,就见谢风行冒着风雨跑进来了。
他只穿了个背心和大裤衩,到车库这一段路虽然有长廊,但风太大,雨都卷到长廊底下去了,将他全身都打湿了,但谢风行却有些兴奋,说:“雨好大。”
小柳问:“你今天还去上课么?”
“我刚请假了。听我同学说,现在街上交通都乱套了。”
天色越来越黑,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蒋舒原睁开眼睛,就发现赵晚不知道何时到了他房里,就在他床头趴着,好像是睡着了。
他就坐了起来,却没叫赵晚,就那么坐着静静地看他。
因为下雨,困意尤甚,蒋舒原盯着赵晚的脸看。
年轻真好,满脸都是胶原蛋白,能掐出水来一样。赵晚长的白,身上没什么毛,头发却极浓密,他们航大不许男生留长头发,赵晚的头发也不长,短发其实不太适合他,赵晚适合长发,浓密且温柔。
他昨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可能是受谢风行那席话的影响,他梦见赵晚和周律在一起了,和他渐行渐远,他只能看着他们甜蜜,争吵,分崩离析,却又无能为力。
他看着他受苦,心里很痛苦,可看着他幸福,心里也没有好受多少。
赵晚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起来了。”他拍了一下赵晚的脸。
赵晚起身,神色困乏。
“什么时候进来的?”蒋舒原下了床。
赵晚坐直了身体,说:“我做噩梦了,害怕,又不敢跟你睡,怕你把我踹下床,只能这么睡。”
“你再装可怜。”蒋舒原说着往洗手间走,赵晚也走,跟到洗手间门口,蒋舒原就将他关在了门外,他也没动,靠着门站住,听见里头的水声,便红了脸。
“你想吃什么?”他问,“我看这个酒店的早餐很丰富。”
中餐西餐都有,可以下去吃,也可以叫人送上来。
“你随便点吧。”蒋舒原在里头说。
赵晚就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手机点早餐,才看到周律给他发了短信过来。
“今天上午请假了么?”
他突然有点不耐烦,以前不觉得,现在只觉得周律在打扰他和他蒋叔叔难得的独处时光。
他没有回信息,便把手机关机了。
谁也不能打扰他。
外头的暴风雨更大了,玻璃都在震颤,他们住的楼层高,一遇到暴风雨天气便会很吓人,好像那玻璃随时都会碎裂,暴风雨随时都会扑进来一样。远处的海面上,天空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看起来有一种很诡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