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内侧被磨破的那部分皮肤还隐隐传来刺痛,简叶竭力掩饰异样,沉默着摇了摇头。
待他走近,陈真真视线在他脖子上被掐出未消散的红痕上停顿了瞬。
不过分,却引人遐想。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却装作不经意地指了指右颈。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双温热的手掌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简叶被她提醒,不自然地抬手遮住。
“冷空气过敏了。”
谁也没有动作,陈真真像是被说服,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若有所思。
就在简叶要进入浴室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他。
“简叶,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她语气毫无波澜的提问,引来简叶回头,表情里的固执,还带着穷途末路者病态的偏执。
那种眼神简叶在很久以前看见过。
在他带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身上。
他捏着指节的指尖泛白,与陈真真沉默着对视了会儿,最后是他先认输,垂下眼生生错开目光。
“嗯,不会离开的。”
浴室里,花洒被打开,水声阻挡了外界所有声音。
简叶一件件脱下衣服,而后将它们随意丢在洗手台上。
镜子里,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和颤抖着站不稳的双腿。
他疲惫地闭上眼。
次日清晨,房间落地窗拉上厚厚的一层遮光帘,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有节奏的电话铃声将噩梦缠身的简叶唤醒。
时间还早,陈真真也在熟睡中,她受打扰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随意睡在沙发上的简叶只裹了个毯子,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去够放在桌上的手机。
与往常花店报平安的电话不同,联系人显示夏安。
简叶的睡意降下去大半,他直起身来,夏安平时没事不会主动打他电话。
他以为夏安是要谈陈真真那四万块钱的事情,却不料夏安一开口问的是。
“昨天那男的是谁?”
夏安回过味来不对劲,她想了一晚上,昨天夜里打电话时简叶身边那个男的态度明显不清不楚。
她怕简叶还没从陈真真这个麻烦脱身,转眼又找惹上了一尊瘟神。
打电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简叶还是担心吵到陈真真,顺手拿了挂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走进浴室里关上门。
“没谁,就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简叶含糊不清地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