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服,身上的工牌上好像写的是:“特殊事情处理组。”“陈道长。”他们看到陈陆好像完全不意外,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为首的那个看向了另一边的女人:“你是死者家属?”女人木讷地摇头又点头,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缠绕在脖子的皮肤上面看着有些骇人:“我是他女朋友……”她想着想着,倚着墙壁又哭出来:“我是京都人,他是……隔壁a市的,我们俩是网恋,在一起也一年了,然后我就想着,我们也应该见一面了……”警察看了她一眼,随口问:“你们谁提出来的见面。”“我说的,”女人下意识开口,想一想又摇头:“他之前就说过,不过这次是我提出来的。”“你们……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她说到这儿情绪崩溃,悲怆的哭声和空气里的血腥味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宁又声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安慰她,但是刚刚一动,就被旁边的男人拉住了后衣领。他下意识往回看,男人那双桃花眼眸色很深,但是说话的时候却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别乱动。”于是宁又声就听话地不动了,跟在男人后面,像是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警察们商量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小姐姐扶着女人去了另外一边休息,哭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见她们的背影,宁又声才把视线收了回来。警察们为首的那一个走过来,他看起来跟陈陆并不算陌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宁又声:“陈道长艳福不浅啊。”陈陆不为所动。倒是宁又声,从他的背后探出脑袋,跟那位警察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飞快地把头缩回去。对方的胸牌上写着名字,叫做严见山。莫名地,宁又声觉得这名字跟他很配。严见山被他给逗乐了,笑了一声,“这小孩儿有点意思啊陈道长。”“这次的事应该不算严重,你在这儿的话,我让他们先回去了?”陈陆淡淡点头。宁又声没明白他的意思,眨了眨眼睛。里面的人死了,追查凶手这不是警察的事吗?关陈陆一个道士什么事?隔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这话的意思,好像就是这件事跟那种事情有关。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莫名感觉周围的温度又降低了些,就好像空调的冷气在抵着他后脖颈露出来的皮肤上面吹。他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每次小爸爸跟他说要学着讨好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就会像现在这样,感觉有什么东西的冰冷的视线湿答答地粘在身上。宁又声心跳快了几分。纵使是很明确地知道,他已经换了一个世界,那些东西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粘着他,他还是觉得恐怖又恶心。陈陆见身边这小孩儿好久没有动静,垂眸一看,一只属于女人的,纤细苍白,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正在拨弄少年后颈的卷发。意识到他的目光,那只手动作一顿,很快消失不见。陈陆意味不明地牵了牵唇角,“跟着我。”突然感觉温度恢复正常的宁又声愣了愣,意识到男人在和他说话,连忙点了点头。严见山眼神越加意味深长,不过没有再开玩笑,对着另一边的下属招了招手,“你们过来,先把尸体处理了。”他说完,又转头过来向陈陆确认了一遍:“那东西应该就在里面吧,把尸体搬走没问题?”陈陆再次点头,在转眸看到旁边的小孩儿够着脚往那边看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伸手直接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宁又声愣愣地抬眸看他,亚麻色的眼眸澄澈,看起来有点……
蠢。陈陆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挑了挑眉:“不怕?”卷毛小孩儿伸出手指,做了个手势,特别像是小学生在课上开小差的模样,认真小声道:“一捏捏怕。”怪不得陆女士会选上这小孩儿。陈陆这个时候才算是明白了。不过注定是打错了注意。陈陆的眸色又淡下来,收回手。没有人知道,他的手指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动了动,好像皮肤上还残留着少年卷发的柔软触感。警方已经和酒店方面打过招呼了,在他们把尸体挪下去之后,这层楼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但是很奇怪,明明走廊上是通风的,房间也被打理干净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还是很重。严见山和另一个女警察叶璇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死者的女朋友安女士脸色苍白,看起来还没从这件事里面缓过神来,也没怎么注意到这股味道。宁又声悄咪咪地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对方还是那个表情,看不出来有没有收到这味道的影响。啊……可是真的很难闻。少年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在他还在想要不要开口跟陈陆说的时候,男人明明没有看他,就提前开口:“严见山。”严见山一边用手机点了份涮血旺,一边回他:“诶?干什么?你也想吃?”“……”陈陆默了默,“我们晚上过来。”“?!”严见山顿时警惕,从沙发上弹坐起来:“诶——”可没等他把话说完,陈陆就转身出了房间。宁又声乖乖地跟上去,离开之前往里面看了一眼,因为才收拾过,这个房间半点都看不出来前不久才死了人。他想着觉得有点瘆人,加快了脚步。他过去的时候道士哥哥正坐在沙发上,还是之前的姿势,拿着手机看起来是在给什么人发消息。宁又声脚下踌躇了一下,想要走过去解释今天没睡得成不是他的问题。但是他往那边走一步,对方就提前察觉,抬起眸,看过来的时候一双深色的桃花眼里竟然带了些许警惕。宁又声:“?”诶?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卷毛,小声喊:“道士哥哥……”——陈陆直接站起来退了一步!“……”宁又声十分迷惑,眨了眨亚麻色的眼睛。跟着还没等他开口问,道士哥哥就像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灼人眼睛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动作利落又迅速地往外面走。“我在外面,你有事叫我。”然后很快,“吧嗒”的一声关门声之后,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什么嘛。宁又声的眉眼搭耸着,看着像极了被主人拿着罐头逗弄了好几遍,却却硬是什么都没吃到的小狗。这房间的墙壁像是隔绝了隔壁的某些东西,他坐在床上,完全没有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