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提了赔礼整个人都乐颠颠儿的,中午饭都多吃了不少,想着晚上要去酒吧,还要了一笼流沙包和荷叶饭打包回家,走之前可以垫垫肚子。银杏黄了,随着秋风摇摇坠落,铺了满地黄毯,清洁工也不想破坏美感,好几天不曾清扫落叶了。许砚生的小区里有一条小路,两边种得都是银杏树,驱车回了家,两人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从车库绕出来,往银杏林深处走去。时雨拉着许砚生的手,从地上捡了几片颜色纯正又完整的银杏叶,捻着叶杆来回转着玩儿。许砚生看他玩儿了一会儿,把叶子全部揣进兜里,奇怪道:“捡叶子做什么?”“嘿嘿,回去洗一下,可以在上面画画,画水彩那种。”许砚生失笑,捏了捏他的手掌:“留住秋天的景色吗?”“是啊。”时雨走到他身前,踮着脚圈住他的脖子:“画完了可以塑封起来,给你当书签用,多好。”许砚生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好,提前谢谢了。”两个人在长木椅上坐了一会儿,慢慢说着话,时而有人溜着狗来,奇怪地看两眼这俩大老爷们儿,了然中还带着好奇。直到起了风,两个人才回家,抱在一起睡了一觉,起床温饭收拾。许砚生比时雨起得早,从他外套兜里取了那几片树叶,然后慢慢给他擦拭干净。他大学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喜欢用干花做书签,因为他不喜欢书本的味道,尤其是新书,好像夹一朵花进去就能除去那些味道似的。他有点期待,不知道时雨要画什么上去。等二人吃完饭,外面天都黑了,许砚生没开车,跟时雨打车过去的。这次再来这家酒吧,时雨的心情都不一样了,以前来,只是为了消遣,外加觉得雁声好喝,并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雁声名字的由来,不可能还抱着一颗平常心,进了门之后就强硬地跟许砚生说:“不许点雁声酒。”许砚生一笑:“我知道,你想喝什么?”时雨挥挥手:“随便。”许砚生便点了两瓶别的啤酒。今天酒吧的人明显要多,时雨他们来得还算早,座位还有,后面来得好多都没地方坐了。时间还没到,许砚生和时雨边吃小零食边说话。关阑铂来的时候,时雨已经把一盘水果拼盘吃完了。“来了。”关阑铂的手没往许砚生身上搭,只是虚虚扶在他身后的椅背上,稍稍弯了下腰。时雨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下意识将关阑铂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又觉得奇怪得很。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下面的,许砚生就更不像了,他不信他们看不出来,明明撞号了,还是在心里惦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许砚生看着时雨变幻莫测的表情,有点想笑,颔首道:“一会儿有什么活动?”关阑铂的手从椅背上拿开,自己站直了,也把时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遍,暗自感叹了一声,他和这个小孩儿的区别,应当就是可以被许砚生拿来当暧昧对象和真正的男朋友的区别吧,他从一开始就短人家一截儿。“玩儿几个小游戏罢了,拿到名次的有奖品之类的彩头。”关阑铂笑了笑:“一会儿跟你小男朋友试试。”说完他就走了,时雨看着关阑铂的背影,撇着嘴酸溜溜地故意道:“看起来也挺优质的,怎么当初没发展下去啊?”许砚生一笑:“有些人注定只能当朋友的,虽然我是一个绝对的马克思主义者,但偶尔也会信一下玄学。一个人跟自己之间的气场是什么样的,能走到哪一步,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感知,只是我这人潇洒一点,他轴一点罢了。”时雨抿了一口酒,成功捕捉到许砚生的言下之意,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你能感觉得来我们之间有发展下去的可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勾搭我?”许砚生晃了晃玻璃杯,漂亮的腕骨在灯光底下更加诱人了,他眯着眼睛道:“可以这么理解。”时雨一喜,直接一口闷了小半杯酒:“但是你还是得跟他说,让他把酒的名字改了。”许砚生问服务生又要了一盘果盘:“我知道,一会儿我就去跟他说。”时雨不满:“你要去找他?你俩打电话不能说吗?”许砚生手一顿,万分无奈:“行,我回去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要等回去?”时雨颇为任性:“之前你怎么不说?之前说了今天来说不定都已经改了。”许砚生睨了他一眼,凉嗖嗖道:“时雨,你找事儿是吗?”时雨一下子不得了了:“哦呦!你还凶我!这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