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大爷云庭信和二爷云庭坚都是云老夫人所出,二人好诗书也颇有才气,前些日子应邀去云南参加书会,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母亲大寿时赶了回来。
二人去前厅给二老请安问好后,便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换下衣裳洗去风尘。
“歌儿,快让爹看看你长高了没有?”进了怡雪院的门,云庭信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女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儿似乎神色不太好,像是刚刚经历什么哀痛的事情。
云苡歌看着父亲,眼睛酸涩不自觉地流出泪来。
“呦,怎么哭了,为父才离开几天,歌儿这么想为父?你要的南海的珍珠,西宁的玉石还有前朝大家的字画,为父都给你带回来了,哦,还有锦绣阁的衣裳,为父让掌柜的做了两大箱,都搬到你屋里去了!”
云苡歌抱着云庭信没有松手,抬头看了看他的肩膀,她父亲对她这样好,前世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自私害得父亲双肩被御箭穿透。
“快别哭了,一会儿让宾客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云家的女儿不知礼数呢。”云庭信摸了摸云苡歌的头,只以为她是太想念自己了。
“夫人,我不在家,给母亲过大寿,准备酒席宴请宾客,辛苦你了。”转头看到眼眶发红的宋氏,他伸手将妻子揽在自己怀里。
云庭信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不管,还好有这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妻子,帮她料理一切,他才能一门心思窝在书房里潜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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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云院内,甄姨娘听说夫君回来了,慌忙走到镜子前梳理自己的鬓发,补了补胭脂水粉,还让周嬷嬷帮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粉色娇嫩,最能衬出她的美貌。
她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等着云庭信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宴会就快要开始了,可是云庭信还是没有过来,她派人去请了几次,只有丫鬟来回话说老爷已经请了太医院高太医的门生过来,人在路上了。
甄姨娘面色有些难看,宴会上她这个妾是不能出席的,她见不到云庭信也就算了,可是,女儿躺在床上,他竟是看也不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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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前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在后院招待夫人小姐们的云苡歌心下一惊,怎么忽然这么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解,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示意珠儿给小姐们倒茶,她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便往前厅走。
刚走到回廊处,她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再往前看,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眉目俊朗刚毅,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王者气质的男人。
玄冥?云苡歌的呼吸一滞,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的难以呼吸,眼睛发酸。
前世,她听信了云姒雪的挑唆,以为玄冥娶她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支持和外祖家的宋家军,以此逼迫皇帝让位,和他大闹了一场,还把玄冥安插在各处的眼线说了出来,害得他身受剧毒。
她前世还真是又蠢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玄冥那样正直骄傲的人怎会借势上位,又怎屑去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