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人多一分心力,江袭黛虽是修为冠绝九州,但这一次乃是正面对上,她?也难讨得什么好处,再加上先前受了伤……”
展珂语气淡淡:“想必也多少得掂量一下。”
谢明庭看了展珂两眼?,那?神色像是在认真的。
她?也沉思起来,觉得讲得也确有几分道理。
于是这件事,便暂且定了下来。
话?说这几日,法百川一行人过得惴惴不安。
江袭黛倒是舒坦。
她?无非是换了一座大殿窝着,每日命别宗的小辈给?她?换点儿瓜果糕点尝。挨个尝过一遍,发现远不如杀生门来得好,因此也没有太多的兴致了。
但是仍然有一些?新鲜的事情?。
比如神机阁的木石蝴蝶,虽不是血肉之躯,却?能翩然飞起。
江袭黛捏着那?机巧的小玩意,往上一抛,看着那?小虫扑棱着翅膀,飞过一圈,又可喜地落在她?摊开的掌心。
有时江袭黛会故意避开那?小虫,只是蝴蝶还是会黏过来,轻轻停在她?的肩膀上,或是指尖上。
燕徽柔坐在她?身旁——长老位上,瞧着江袭黛松松散散地倚靠着,一抛一落玩了许久,女人唇角翘了些?许,似乎对这识趣的蝴蝶很有兴致。她?手上有三只,颜色各不一样。
燕徽柔歪着头:“江门主,能给?我看看吗。”
那?女人瞥了她?一眼?。
“这刚才本是阁中弟子赠给?我解闷的,说我年纪轻……”
结果全?被任性的杀生门门主抢过去把玩了。
一只也没给?燕徽柔剩下。
江袭黛在掌心中慢条斯理地挑拣了许久,终于选出一只朴素些?许的,瞧着没那?么可爱的,吝啬地扔给?了燕徽柔,顺口淡淡埋汰道:“也不知那?人琢磨得怎么样了,实在磨叽得很哪。”
“说起此事,实在多谢门主费心。”燕徽柔松松攥着那?只蝴蝶,抬头看着江袭黛:“虽然不明白门主为何一定执着于让我修道,但是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的。”
江袭黛:“你实在想多了。”
燕徽柔:“哦。”
正在此时,神机阁的殿门口,三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江袭黛抬眸看去。
确切地说,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人是展珂,一人是谢明庭,身后还跟着个唯唯诺诺的法百川。
谢明庭为首,背后负着赤金重剑。
展珂站得稍次一些?,很自然地挽过谢宗主的手,只是在对上江袭黛的目光的时候,那?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