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方之平不得不感慨,毕竟人家是真小孩,自己却是个假小孩,心里年龄大人家近二十岁。不过方之平倒也没有自怨自艾,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既然已经知道成绩了,方之平派人给大房和四房说了一声,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了。“好好好,平儿考上了!府试又是第二名。”宋氏看了方之平的信开心的说道,往日总是带着愁绪的脸上也浮现出轻快的笑意,让宋氏本就美丽的脸庞霎时间变得动人起来。“二少爷小小年纪就是童生了,以后定然给夫人考个状元回来,夫人就等着以后享福吧。”大丫鬟墨菊在一旁甚是开心的恭维道。“吩咐下去,正院今日赏一个月的月钱,就从我嫁妆里出。”宋氏言笑晏晏的安排下去。虽然宋氏不掌家,发放下人的月钱也没她什么事,但可以赏赐下人啊,反正她有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虽然比不上老太太的丰厚,但也有几处的庄子和商铺,每年的盈余也有几千两。赏赐下人也是宋氏收服人的手段之一,不然怎么管理好正院,自己院子里的下人都跑去向老太太尽忠算怎么回事。她小儿子如今已是童生,明年差不多就去考秀才了,有了秀才的功名才算是一步踏进士大夫的门栏,到时候再带他去娘家找她爹爹帮忙推荐一位名师。她娘家不同于方家军功起家,而是书香门第,爹爹、大哥都是进士出身,爹爹更是当年的探花郎,到时候平儿有名师还有他外祖父和舅舅的指导,科举会更顺利。大儿子方之铭再过两个月就十五岁了,已是成童之年,可以束发了,亲事也应该开始相看了。但有老太太在,她这个亲娘怕是连手都插不上,不知道等到新妇进门了,老太太是不是还霸着掌家权不放。她宋氏阿芙进门已经十七年了,身为侯夫人连掌家权的边都没摸到整个京城就没有哪家像定安侯府一样,婆母霸着掌家权不放的。大儿子被老太太养得不亲她这个亲娘,夫君万事不管,好在她还有小儿子,既听话又孝顺,她看着小儿子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到现在考中童生,读书练武都极为自律,让她既心疼又骄傲。四月中旬,方之平返家。不同于来时的急切赶路,回京的路方之平走的很是从容,十几天的路程走了足有一个月之久。在经过扬州城的时候,方之平甚至在城中的客栈住了几天,好好逛了逛了传说中的扬州城。方之平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路,有时有疑问还会问一问当地人。不过古代官方话可没有现代普通话那么普及,扬州还好,大多数人会说官话,小一些的县城、村庄则有好多的人只会说当地的话,方之平带去的人里根本就没人能听懂,所以交流起来还是很是麻烦。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古代交通落后,不像现代一样会有那么多节假日出来旅游的,教育也仅限于富裕人家,政府的公信力也无法和现代相比。再加上大齐朝建朝才一百来年,经过战火的大齐还在修养生息中,并未到达全盛,所以官话在一些相对贫穷的地区推广得并不是很好。“黑了,也瘦了。”宋氏看着五个月不见的小儿子喃喃道。“娘亲,我只黑了一点好不好,没几天就养回来了。而且我这不是瘦了是抽条好不好,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走之前我在到你肩膀,现在都要到你下巴了。”方之平边说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好像是真的黑了,方之平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觉得男人还是黑点好看的糙汉子,这辈子他是打算当一个翩翩贵公子的,皮肤黑了可不行,他平时练武的时候都注意不让太阳晒到。谁知道居然在回京的路上被晒黑了。接下来几天要不要往脸上贴点黄瓜片?“倒是娘亲看着清减了,是不是想儿子想的。”方之平调侃道。“是,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你是谁了。”宋氏用食指轻点了一下方之平的额头,嗔道。“可去看了你祖母和爹爹?”“儿子刚进府就派方刚去父亲那里问了,外书房伺候父亲的赵庆说父亲今日出门去了。祖母那我待会就去请安”方之平拿了块放在盘子里的玫瑰酥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墨菊去倒杯茶来。”顿了顿,又接着说,“你爹爹也真是的,明知你这几天就要回来了,还出门。”“爹爹许是有急事吧。不说这些了,母亲晚上你让厨房给我做八宝鸭和板栗烧野鸡,还有糟鹅掌和火腿鲜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