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玉的容貌过于出众,只一眼,魏寒就把人认出来了。乔青没好气道:“是他,这下你高兴了吧。”臣子过于上进,她这个君主压力也大啊。魏寒深谙为臣之道:“陛下能来,臣更高兴。”“得了,你带他进去吧,若是能在进入有什么成果,便是给朕最好的生辰礼物。”乔青咳了声:“宴郎,兵火营已经带你来了,今日朕还要为生辰做准备,便先回甘泉宫。”她又摆出天子威仪:“魏寒,宴郎朕便交给你了。”魏寒喜不自禁:“宴郎且随我入内。”乔青又要上马,而另外一边,小兵要从宴玉手上拿到缰绳,牵着这位宴郎君的马去拴起来。结果这一牵,就出问题了。宴郎的马儿,竟然跟着皇帝的马后面跑,乔青骑了两步,觉得不对劲,又停下来,调转马头看了过来。魏寒顺着天子目光看向宴玉:“这是?”那小兵吞吞吐吐:“应当这位大人的马对流光发那个了。”流光就是乔青骑着的白马。在这神仙般的公子面前,好像说不出什么带颜色的词。魏寒神情一下子微妙起来:“现在是夏日,不是春日。”小兵欲言又止:“这母马也太过……”宴玉抿了唇:“我的是公马。”那小兵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可陛下的流光也是公马。”乔青又没有走远,自然都听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笑道:“既然如此,把这马儿牵去马厩,把它煽了再给宴郎送来。”宴玉看向天子,天子的笑容十分明媚,没有半点虚假。他真心笑的时候,的确很好看。就是作为一个男人,听到对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要把马儿煽了,他心里顿觉凉意。这么笑颜灿烂的说这种话,当今天子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宴玉的马儿显然很有灵性,听到乔青的言语,也不撅蹄子跟在乔青的流光后头了。那负责牵马的小兵又道:“陛下,还要牵了它去骟了吗,这马神骏,马厩里那些小母马肯定喜欢。”他们齐国因为地势的缘故,也不是很擅长养马,战马大部分都是从越国手里买来的。战马要价高,一匹就要近千两银子。偏偏越国的马儿到齐国土地上还有水土不服,他们想要自己养,还真养不出人家那样的。难得见到皮相这么好的一匹公马,还不是越国种,小兵恨不得压了它去配种。乔青便看向宴玉:“这马儿可不是我的,还得问过它的主人。”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只要没人招惹她,她不会不经允许随意处置别人的东西。这是后世的环境和教育带给乔青的教养,她对拦路虎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因为她爱惜自己的性命,比起让自己死,还是别人死更好。在争夺主动权的时候,乔青也从不退让,宫里的人最擅长的便是欺软怕硬,很多时候,身在高位,仁善会是割伤自己的利剑。但平日霸道的作风并不代表乔青在小事上也霸道至极,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个十分守礼的人。暴君仁君,都是读书人一张嘴说出来的,乔青不想做被道德礼仪束缚的仁君,但也不想做人人见到她就害怕得胆颤的暴虐之人。像这负责养马的小兵,虽然敬畏天子威仪,可并不过于畏惧他,才敢在乔青跟前说出这样的话。天子开了口,那憨头憨脑的小兵便眼巴巴地看着宴玉,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可怜兮兮的样子。宴玉抿着唇:“这马儿送给陛下了。”有人给她送东西,乔青自然是高兴的,她冲着那小兵笑了笑:“还不谢过宴郎君。”那匹马被牵走,乔青又扬鞭轻轻得抽了一下流光,一路往甘泉宫疾驰,期间没有再回过头看一眼。魏寒带了个人进来,对宴玉还十分客气,但新人进来,也没有能吸引太多人的目光。兵火营里里不需要长得好的人,为了研究,大家个个都灰头土脸的,根本顾不上什么仪容外表。说时候,魏寒见到宴玉的时候,也感到十分难以置信,因为他实在是不像个有这样本事的人。不过宴玉既然都敢认了,若是真的没有本事,也绝对不可能在这里糊弄过去。见大部分人都很冷淡,魏寒为人圆滑,当即为这些人解释:“大家的性格就是这样,只顾着埋头做事,不擅长言语,宴郎不要误会了他们才好。”这兵火营里都是一些沉迷研究的人,他们只服有本事的,什么大才子读书人,也没有办法让他们高看一眼。魏寒看宴玉神色,这位年轻的郎君还是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看起来十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