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擦干净的木材床板在中间断裂,池还正一脚踩在这个裂口中间。
陆鸣走过来,就听见了酷仔因为惊吓的破口大骂。
这张床是老式的木质床,经年不用,乡下虫子又多,木板基本都有腐蚀。
刚才池还准备铺床单,一脚踩上去木头就断了。
池还捡起一块木板,朝上的一面看不出太多问题,转过来一看木材已经坑坑洼洼。
他揪着剩下的那截长木板一掰,木材哗啦就碎了。
池还:“……”
池还:“卧槽。”
这床是不能睡了。
“你没受伤吧?”陆鸣问。
池还从那个窟窿里跨出来,撩起裤腿看。幸好他穿的长裤,经过腐蚀的木材也没那么锋利,腿没受多严重的伤,就有几道小小的血丝。
“还行,没什么问题,一会擦点碘酒。”他放下裤腿。
“要不,去我那边睡?”陆鸣提议。
已经八点半,外婆睡觉都很早,估计早就睡着了。池还现在再进她屋子肯定会把她吵醒,她老人家醒来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似乎除了去陆鸣房间,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陆鸣不理解池还的犹豫:“反正都是alpha,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池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阻隔剂的作用已经完全失效了,他能闻到陆鸣身上那股木质香的信息素,和木材腐蚀散发的酸涩味道不一样,这股味道甘甜又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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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还打扫完一身灰,又进去冲了个澡。
外面,他已经在地上打好了地铺。
就在刚才,他拒绝了和陆鸣一张床的提议,坚持睡地上。
乡下信号不稳定,刚才还有三格,现在已经只剩下一格,几乎什么都干不了。
没有娱乐方式,两人早早就熄了灯。
卧室并不大,所以池还就算再想退,也还是仅仅只离陆鸣的床边半米。
雨声淅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从呼吸声可以听出来,他们都没睡着。
池还是因为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信息素让他有些莫名心烦意乱,静不下来。
而陆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檐下的滴雨声太吵了,哗啦哗啦。
雨越下越大,池还感觉被子涌起一股潮意,起初他没在意,雨天潮湿很正常,可是渐渐的,这股潮意突然有了实质,他感觉到了水的存在。
额头突然一凉,他从被子中探出手抹了一把,是水。
紧接着,又是一滴。
他坐了起来。
陆鸣听见动静,问:“怎么了?”
“好像漏雨了。”他听见池还说。
打开灯一看,被子尾端有一片水渍。
屋顶是瓦盖的,房间里加了木材衬顶,抬头看只能看到木板,现在房顶的木板,有几处都有水洇开的痕迹。一滴水当着两人的面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