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现在还不行么!”那梁尘已是欲哭无泪,喊道,“来人啊!把我那煊蛇令拿……拿来!”
那些下人急匆匆策马回府,很快便将那令送来了。推开厢房门的时候,屋里头四人仍旧吃着酒,只是他们那梁大人接过令牌的时候,手都在抖。
那些下人先前被他们主子骂狠了,如今长了记性,哪敢再多瞧,只当他是吃酒有些醉了,赶忙退下去了。
那季徯秩从那绝望之人手上接过了令牌,起身要走,临走时还朝梁尘笑了笑,道:
“梁大人方才有句话说得不对。”
“什么?”
“您仔细数数,这可有三位大人啊!您糊涂了!”
那梁尘惊恐地望了望,就怕从哪又钻出个人来,可仔细瞧了瞧这屋子里除了季、喻二人与他和宋诀陵便不再有其他人了。
谁知宋诀陵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跟着那二人出去了。
“后会有期,梁兄!”
梁尘生平这才有了真拿鞭子抽死人的念头。
行同途
拿到令牌后,喻戟策马回府,着手准备出使余国需向上呈递的文书去了,又留下了季徯秩与宋诀陵二人。
上次俩人吃了亏,这次学机灵了,没再骑着马来。
但为免车马搜查误事儿,他俩便都唤人将车停在了城门之外。这酒楼距城门可有着好些距离,此般二人又得同行一段路。
眼瞧着面前车马不绝,二人只好于原地驻足。
二人无言一路,眼下又走不了,等得烦了,宋诀陵就先开了口,“今日见识了侯爷勾人的本事儿,实在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别人吃酒入腹,您倒好,专喂给衣裳吃呢!”
“哈……有心人瞧上去自然觉得开眼界。”季徯秩笑着将耳边碎发往耳后别了别,“不过还得是有心人才瞧得出。像阿戟这种单纯的,只觉得我是人傻心粗呢!”
“你二爷就是有心,怎么了?佛门清净能养出侯爷这般多情种,烟花柳巷还养不出个有心人来了?”宋诀陵自嘲道。
季徯秩闻言也笑。
“你有几分把握,皇上会让我们离营?”宋诀陵垂眸瞧着地面,跺了跺靴上土,又道,“他就不怕你叛逃余国或是搬余国兵来砸他自个儿的脚?”
“你当人人是你,疑神疑鬼?我和阿戟没求过陛下几次,我俩若开口求他,那件事儿若非逆了他的愿,多半会成。”季徯秩笑道,“陛下惧的从来不是我会生二心,而是忧心我哪天被什么坏东西给害死咯!好比二爷您这种,整日张牙舞爪的。”
“我坏,你太子哥哥可好!”面前车马渐疏,宋诀陵朝前迈了几个大步,“快些跟上来罢!小心那梁尘冲出来拉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