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是能跟我们一起去就好了。”想想要在同门面前卖东西,他有点不知如何开口,觉得还是有明悠悠带头儿比较好。“可是我没有学子牌啊。”封旭就转了转眼珠道:“你可以扮作我们的书童,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混进书院了。”“真能那么简单吗?”明悠悠怀疑地看着他。封旭被问的不自信了,犹豫道:“是不是还需要家长写一封证明信呢,我们的情况,应该是陶大人来写吧。”想到这里,两个人有点泄气,陶大人那关不是那么好过的。“明天我去试试吧,希望陶大人心情能好点儿。”明日陶大人心情怎样不好说,但是今晚的他听着挺快乐。因为他笑啊,一直笑,笑得都快哭了。“夫人,求你饶了我吧,哎呦痒,实在是太痒了。”陶大人全身的痒痒肉好像都长脚上了,陶夫人本来也想让他放松一下,结果一碰他就笑,笑得全身直抽搐,让她根本用不上力气。“循序渐进就好,今天就差不多了吧。”陶县令讨饶道,“夫人仔细手别累到了。”夫妻二人重新躺好,依偎在一起说着闲话。“我之前去大丰村巡查的时候,看到在河边有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村民们脱了鞋在上面来来回回的走。”陶县令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习俗,原来是为了按摩的缘故。”“操作虽简单,却是个祛病强身的好方法。”他说着说着就想远了,“无论是你我的家乡还是这里,甚至就是长安附近的村子,百姓生病了基本就靠熬,实在熬不住了才去医馆,还要大夫开最便宜的药。”他感慨道:“说到底大家还是太穷了,看不起病啊。”陶夫人看着他,“所以,你想将这不花钱的法子让更多人知道?”“不错,还是夫人懂我。”陶县令赞许道,“回来让各村村长去大丰村看看,也上去踩踩,然后每个村修上一条。若是行的通,就报上去”陶夫人看着夫君鬓角新添的几根白发,忍不住把存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压力大了不少,事事都要往家国天下上想”以前哪怕是在长安,陶县令忙碌之余,也还是要和好友在休沐时聚聚,或是喝酒聊天,或是游山玩水。而平日里的晚上他还会时不时要弹弹琴自娱自乐一下。可是来到瑜青县之后,他们还没出去赏过景呢,琴上更是早就积了尘土。县衙里政务不多,但夫君思考的时间却更久了,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在书房里发呆。陶县令沉默半晌,“你还记得我们出发之前,有一个晚上我进宫了吗?”“当然了,你那晚过了宵禁都没回来,我担心的不行,最后还是御林军把你送回来的。”“那一晚,我和陛下聊天至深夜,陛下他喝醉了,对着我哭了许久。”陶夫人心里一紧,“陛下他没说什么你不该听的话吧。”陶县令失笑,“想什么呢,要是那样,你夫君我估计就出不来了。”“陛下和我讲了他当年在大梁做质子的经历,”陶县令叹道,“他说不想以后再让子孙受那样的屈辱,不想让大瑜百姓辛苦赚的钱财再送给他们做岁供”陶县令把自己想做的事絮絮叨叨的说了,陶夫人听得头皮直发麻,觉得夫君从现在开始不吃不睡,干上几十年都未必做得完。她幽幽地道,“陛下用几滴眼泪就换来你的鞠躬尽瘁了啊。”她很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陛下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但是看着夫君的脸,她又觉得没必要问了。也许人家君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她跟着瞎操什么心。“不说了,睡觉吧。你可要养好身体,为你的陛下多尽几年忠。”她酸溜溜地道。可能是和夫人说了话,心中敞亮了,陶县令一夜好眠,第二天精神抖擞的来到书房,却发现贺师爷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师爷这是昨晚没睡好啊?”陶县令关心道。贺师爷听到动静已经清醒过来,笑道:“人上年纪觉就少了,早上醒得早,只好靠打盹来补补眠。”他把手里的书信递给陶县令,“咱们派去草原的人来信了,说大梁给阿默苏部落的阏氏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意图要买走他们今年所有的马匹。”师爷忧虑道:“咱们这边要是拿不出更大的诚意,怕是敌不过那位阏氏的枕头风啊。”陶县令一时也没什么头绪,便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爷先去忙吧。”书房里安静下来,陶县令用手揉着眉心,想不出送什么礼物能够打动那位大王。用银子砸,他们是比不过大齐的;要是送后宫礼物,他们的绸缎和首饰也没有大梁的精美正思索间,就见一个小孩在门口探头探脑,便把她叫进来,“你今日来的倒是够早。”明悠悠仔细瞧了瞧陶大人的神色,嗯,好像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她就先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这是我包的粽子,请大人您尝尝。”包粽子还挺容易学的,最多散个次,不行就包小一点儿,总能包起来的。粽子叶子嘛,就用他们吃完的那些,洗干净再利用就可以啦。陶县令就看着被线绳五花大绑的粽子,觉得它们老遭罪了。他打开一个尝了尝,味道倒是不错,就是太小,一口就没有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明悠悠就嘿嘿地笑,“大人,我想给郑焕他们当书童,一起去书院可以吗?”陶大人眯着眼道:“这是他们三人给你出的主意?”“是啊,封旭说的,怎么了?”她毫不迟疑的出卖了他。“你可知书童在院中只能待在规定的地方,决不可随意走动,还要听书院的调遣,去干一些体力活儿?”明悠悠瞪大了眼,这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还以为能到处逛着玩呢。“那,我能不能就去一天?”:()悠然锦绣小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