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年初一。
乔溪已的身体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每天定时醒来。就算昨天守夜睡得晚,可时间一到他自动就睁眼。
古代农村夜生活匮乏,乔溪平时不缺觉,躺着也无聊,干脆起身穿衣。
他最近养成了晨练的习惯,跟在沈夷光身边学点简单的拳脚功夫。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确实觉得身体有力不少。
岑儿小脸还藏在被子里酣睡,乔溪不想惊动他,轻手轻脚穿好衣下地出门。
路过沈夷光的床铺,发现他果然不在,猜到他一定是在外练功,怪不得人家肌肉发达。
乔溪边想边打开房门,才走到院里,恰好跟绝望的蹲在水盆前、一脸苦大仇深搓洗裤头的沈三郎四目相接。
做贼心虚又被苦主当场逮到的沈夷光心里紧张,手下不禁用力一扯,“哗啦”一声撕裂了他仅剩的唯一裤头。
乔溪:“……”
虽然别人洗他自己的内|裤,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但……
谁好人家大年初一天不亮爬起来洗裤头啊!?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沈夷光自认此生光明磊落,从未有过这般尴尬难堪的时候,他几乎不敢抬头看乔溪的眼睛,生怕他用鄙夷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
乔溪看他这样,反而安慰起他来:“这种事有什么好羞耻的?只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没什么不好意思。”
只要初中好好上过生物课的人,都会了解男女性生理构造上的差异,乔溪觉得沈三郎一太肯定是要面子才这么紧张。
“等裤子干了,我教你缝好。”他自以为比人家大了两岁,便摆出一副好哥哥的姿态,打算给他好好补补生物课。
听了他的话,沈夷光更觉羞愧。
乔溪待他如此坦荡宽厚,他却……
想到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景,沈夷光愈发觉得自己不知好歹,更不敢抬头。
“好啦!”乔溪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今天大年初一,打起精神来!”
“什么事都不操心,吃好喝好玩好!”
沈夷光低头看了一眼碎成两半的内裤,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将它晾在绳子上。尽管如今裆下空荡荡很不习惯,也只得忍了。
吃了早饭,岑儿惊喜的得了一个红布包,里面是乔溪给的压岁钱,虽然不多,可他依然高兴,宝贝似的把那几枚铜钱收好。
乔溪平时不爱出门,但是过年期间串亲访友还是必要的。
他先去仲大娘家里坐了一会儿,又去秦大叔家送饭,在村里转悠一大圈,接着转道去看望林大夫和小竹子。
小竹子状况不太好,他已经处在分化期最重要的时候,接连几天不下床,浑身高热腿软无力,饭也吃不上几口。
林大夫和乔溪一样是中庸,闻不到满屋子属于地坤的信香,只得将家里所有空当全部挂满各种气味浓重的药草,试图掩盖小竹子身上的气味。
虽然桃叶村村民几乎都是中庸,察觉不到小竹子的变化,为保万一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乔溪给小竹子也发了个红包,站在床头小声宽慰道:“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