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结伴来到位于北极圈的偏僻小镇,看极光?
她还看见洛迷津只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衫,银色晃动着融融的光,t恤半湿能看见她细瘦的腰线、白皙细腻的锁骨。
女人的手心本能一瞬攥紧,很快又放松下来。
她主动打破了沉默,用漫不经心的口吻笑道: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洛迷津吐字艰难,不得不扶住洗手台维持平衡。
“这些年都在哪里?”
“在医院里。”
“你的情况好点了吗?”
“好多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陪朋友来看极光吗?”容清杳云淡风轻地笑,无人察觉她在[朋友]和[极光]上加了微不足道的重音。
“算是吧,”洛迷津无法看着容清杳说话,只能逃避地看向浴缸里快要满溢的热水。
容清杳看清洛迷津脸上的逃避和躲藏,好像她们现在说句话就类似“偷情”,会让那位朋友不开心。
“这么不想见到我?”似乎消化掉了重逢的惊讶,容清杳越发松弛而优雅,似笑非笑的模样极具美艳风情。
“不,没有,”洛迷津垂下潮湿的眼睫,本就不善言辞的她更不知该如何应对,语调里满是急于逃避的恍惚与不自然,“我朋友快回来了,我们要走了。”
又是[我们]。
容清杳顿了一下,面容沉静美丽,“天这么冷,要一起喝杯茶吗?”
她的邀请得体优雅,普天之下应该没人会拒绝,也没人能拒绝。
“你想喝奶茶也可以,就当老同学重聚。”她紧接着说。
洛迷津怔住了,良久才回答道:
“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来不及。”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容清杳维持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并不真的觉得可惜。
窗外是湿沉、冷冽、下着雪的天空,接近八点的天已经全黑了,是一种空旷无人、与世隔绝的蓝色,混杂着沉郁的黑。
对视中,洛迷津最终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目光,容清杳淡然清冷的脸上仍然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接近于一种无动于衷的平静。
房间的木门被人推开又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将无声对峙的两人惊醒。
“洛洛,我回来了,可以走了。”
“你怎么不关好房门,还跟以前一样粗心。”
洛迷津身体颤了颤,湿润无神的眼睛找回一丝焦距,“抱歉,我朋友回来了。”
“朋友?”这是分手七年后,容清杳第一次听见洛迷津对自己说抱歉,她很想大度地说没关系。
可她做不到。
因为洛迷津是欠她一句抱歉,但不是为了这种理由。
一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回忆,翻江倒海地涌来,如潮汐般灭顶将她湮灭,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