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美?瞳和假睫毛,卸妆膏被她用指尖推开在手心,亮晶晶一团膏体,温雪盈低头看着。
梳妆台是她搬过来之后,他给置办的。
很宽敞,很够用。
可她总会想,会不会占用了别?人的地方呢?
陈谦梵见她坐在那儿,就没?跟去,但过了会儿,他路过发现,她像被点?了穴一样,动作没?有分毫的进展。
他走到?镜子前,一只手撑着桌角,低眸看她。
男人压下来的阴影拢着温雪盈,她这才反应过来,将乳液涂在脸上。
“你挡着我照镜子了……”温雪盈不满地拧眉,又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着。
陈谦梵稍稍退开一些,她照着镜子,却又停下了动作。
好像一定要在暗处,才能启动工作模式。
他在她面前蹲下,学?着她的样子,将卸妆膏抹匀在自己的手心,将固体推成稍微粘稠的形状,再慢慢地用指腹擦到?她的脸上。
“这么抹?”他温柔地问。
“……嗯。”
因?为陈谦梵蹲着,她得低眸看他。
而他抬眼,有灯光照射,眼底好像落满碎碎的星星。
矜贵的黑色衬衫松斜了衣襟,一双幽邃的眼为她臣服。
她的眼神倒是前所未有的乖,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一个?被驯化?的小动物。
独来独往的个?性被短暂磨平,她偶尔也需要依赖与支撑。
他问:“知道我是谁吗?”
“陈谦梵。”她说。
“陈谦梵是谁?”
“是我老公。”温雪盈声音很小。
他笑了声,轻轻的。
温雪盈说:“你别?取笑我了,我又没?喝醉,我就是有点?儿晕,一上头我就话多?,但我真的没?醉。”
陈谦梵不说话,手指小心地擦过她浅色的嘴唇。
温雪盈等他抹完嘴巴,才又开口:“我不是不喜欢你碰我,我是觉得,如果没?有感情,就不要那么草率地这样那样,拉拉扯扯……
“人太随便了。
“我是说人,人类的人,所有人都太随便了,就显得我像一个?异类。”
她说着,哭腔又分明了些。
陈谦梵用指关节轻轻蹭她眼角多?余的乳液。
“我明白。”他说。
“你真的明白吗?”
“我都明白。”
温雪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停下动作。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了,你千万别?和别?人说。”
十分小孩子气的口吻,也不是什么谨慎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