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床放的老式立柜,扶手椅。窗边原木方桌,搁一盏油灯,一个水壶,几个倒扣盘子里的木碗。
家境不见得比丁家好,但布置清扫得更整洁。
乔巧微叹一口气。
她十分理解田三翠不爽的心情。这样的穷家,要养她一个废人,属实太为难。
回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晕倒,心猛地跳了跳。
难道老天丟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惩罚她的?
她慌忙挣扎着坐起来,想再实验下。可到处找不到自己那个小包袱,更见不到麸面饼。
正犹豫要不要喊喊人,乔老太一脚跨进屋。见她醒来先是一喜,继而怒火腾腾。
“你这死丫头,终于是睁眼了?”
乔巧莫名心虚,纠结一下,低低唤一声:
“。。。。。。娘。。。。。。”
尚来不及品味一二喊陌生人为“娘”的感觉,一根手指头重重戳在她脑门上,戳得她身子一歪。
“死丫头!看到你这副丧门星的样儿就来气!”
乔老太戳一下还不解气,抡起巴掌,又在乔巧肩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你从前的机灵劲都上哪去了?被你婆婆磋磨逆来顺受也罢了,现在丁家将你扫地出门,你竟然就乖乖抱着和离书滚回来了?”
“你不会一根绳子吊死在他们家门口吗?嚷嚷开来,让满村人都来戳断那对丧天良母子的脊梁骨。。。。。。”
乔老太越说越来气,这死丫头一点不像她。
村里那刘老太之泼,十里八乡都出名。她与之几十年频频对撕,从没输过。
偏这四女儿又蠢又懦弱,被夫家钳制,甚至还和离了。
老头子年轻时也是个极为暴躁悍勇的人啊,真不知道这死丫头朝了谁?
乔巧一脸憋屈。
丁家老太太打她,她还能试图还击。可这原身的娘动手,她连脸色都不好给。
挺无奈地低着头,任由乔老太滔滔不绝数落。
等乔老太骂尽兴,眼看面前蔫头蔫脑的闺女,又开始心疼起来了。
但面色要马上转换为温和,比较困难。只能起身,气呼呼去木桌那倒了半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润润嗓子。
末了回过头,板着脸问:“死丫头,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乔巧心里长长吐出口气,知道原身老娘这关暂时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