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声妹妹,你疼不疼啊?」
我逗他:「你哭是因为我的脸毁了,不漂亮了,还是因为我受伤了?」
那时候的许肆特别执拗,还是问我疼不疼。
我笑着说‘不疼’,他才不哭了。
但那一场宫宴上,他问了我几乎近百次疼不疼,只是一条小小的伤口。
那天,他向皇上请求赐婚,说要娶我,不然情愿一声孤独终老。
皇上问我的想法。
爹爹赫赫军功,在军中的威望极高,朝中近半数武将都是爹爹教出来的。
我知道皇上已经开始忌惮爹爹。
我是爹爹唯一的血脉,只有我留在京城,做了太子妃,皇室才会安心。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爱许肆。
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却因为我一条小小的伤口,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
「要不我去求父皇,让陈御医过来。」
许肆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这双腿废了,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不可能。」许肆声音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御医已经来过了,京中的大夫也都找过。」
许肆伸手落在我的腿上,不敢用力。
我转动轮椅的轮子,拉开距离,眉宇间的厌恶毫不掩饰。
许肆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扯出了个难看的笑,仿佛很失落。
「如果大夫没办法,那我们就去求神佛。」许肆紧紧抓着挂在身上的护身符。
「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护身符是你给我求来的,当时我重病难愈——」
「许肆——」妄雪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她直接扯掉护身符,丢垃圾似的丢给我:「这东西又破又旧的,也配戴在阿肆身上?」
许肆来不及阻止,只是看向我,神色间带着期待。
我把玩着护身符,这曾是我跪了三千级台阶,以步一叩求来的。
我直接撕碎了它,抬手扬在空中。
「的确是破东西,留着碍眼,不如毁了干净。」
「慕声,你——」许肆满眼的受伤。
7
我觉得好笑,分明是他背弃了我们的感情,现在这幅受伤的姿态,真是让人恶心。
我轻描淡写:「我向来厌恶脏东西。」
「我的太子妃,真是有骨气。」许肆说完,就带着妄雪走了。
没过多久,我就被收走了管家之权。
许肆把打理太子府的权力交给了妄雪。
妄雪更是有意克扣我院子里所有的吃穿用度。
我生辰时,妄雪倒是派人给我送了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