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哉直起了背。橘发的谷崎坐在他对面,不置一词地盯他。静谧模糊时间的流逝。此时此刻,森鸥外也在另一间相邻的审讯室接受盘问。他们彼此不能通供,至少表面是这样。叮咚—脑内信息来了。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他暗自松口气。[系统:产屋敷大人,你收到了太宰治的信息。]太宰治?耀哉眸色微沉,点击“确认”。太宰的信息出乎意料的简单,只有两行字:[耀哉老师,你知道永远不被背叛的真谛是什么吗?]是—[抢先背叛。][ps:这是经验丰富的森先生告诉我的哟。]产屋敷耀哉抬眼看向不知何时被谷崎放上桌的手术刀。那柄刀上有“他们”的指纹。产屋敷耀哉和森鸥外拥有世界上最稳固也最脆弱的关系—[共犯]。谷崎曲起食指叩响桌面唤回耀哉神智,语气冰冷如同机械:“产屋敷先生请你说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耀哉的嘴唇张开一条缝。叮咚—[系统:产屋敷大人,这次是森鸥外的私信,您……要不要看?]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前两天卡文了。太宰治:黑泥本泥,谢谢大家。13伪装校医森先生森先生成为首领倒计时。叮咚—[系统:产屋敷大人,这次是森鸥外的私信。您……要不要看?]当然。耀哉面色沉静,点击确认。森鸥外的信息跃然眼前,很简单,甚至比太宰治的那封更惜字如金。只有短短的一行:[我是你捅伤的,老头是自杀。]自杀?耀哉拧了拧眉,就算胡编乱造也要遵循基本的逻辑。再说,森鸥外这语焉不详的提示难道真不是在整他?咚咚咚—谷崎润一郎曲指叩响桌面,唤回耀哉的神智。“产屋敷先生请你说说吧,怎么会出现在那儿?”警官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他。仿佛准备听一出肥皂剧。“……”耀哉抿抿唇,面露难色:“真的要说吗,谷崎警官?”润一郎挑眉,不置可否。耀哉吸一口气,开始叙述:“我是被同事森先生骗去的,港口afia的首领对我图谋不轨。“很显而易见的事实,从他手腕的勒痕就能窥见一二。但耀哉不能表现得镇定自若,没有人碰到这种事还能坦然。“嗯,我猜到了。“谷崎淡漠地说:”我对你的遭遇感到抱歉。“男人眼里流露的同情太过格格不入,耀哉没有拆穿。“所以……”谷崎突然拿起被真空袋装着的凶器,猛地探身凑近。“你就杀了他?”警官一字一顿。两人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并非什么旖旎的气氛,而是在沉默中博弈。谷崎寸步不让地盯着耀哉,每一条肌肤纹路,每一个微表情。耀哉回望,紫罗兰的眼眸波光流动。半晌,他启唇轻轻地说:“没有,谷崎警官,我只是刺伤了森先生。”[森先生]他说。不是森鸥外这种直呼其名,一眼就能看出距离的称谓方式。而是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耀哉的眼里滑过一些晦暗的情绪。“你在后悔?”谷崎冷静地指出他的破绽。“……”耀哉闭口不提。现在还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谷崎也没追问,他给嫌疑人录口供时有自己的节奏。“好吧。”他缩身坐回椅子:“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刀柄有你们两个人的指纹。”产屋敷耀哉却出乎意料摇了摇头:“谷崎警官,刀柄上有森先生的指纹,不仅仅因为是他自己拔出的刀,而且—”[这刀本来就是森先生的,是我抢过来而已。]“你抢过来的?”谷崎润一郎不加掩饰地打量耀哉,他温柔的眉眼和瘦削的身板,须臾眼里只露出一个信息—不可置信。但出于对当事人的尊重,他没宣之于口,忍着。耀哉见状笑笑:“没关系,谷崎警官。我可以向你展示我的异能。”[瞬间移动。]“瞬间移动?”谷崎有了点兴趣,他从西服内侧袋里掏出支金灿灿的钢笔,吹去上面的灰尘,珍重地捏在手心。“你来吧。”他说。“好。”话音未落,耀哉的身体风驰电掣般探出去,眼看就要摸到目标。忽然—眼前的谷崎润一郎如一推虚拟数据轰然倒塌。“呼—”叹息从耀哉背后响起,他转过头发现谷崎佝偻着背,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