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呼吸一滞,在迎上那惶恐的眸子时,更是无比地确认了梦中的真实。
“我为何要讨厌你?”闻笙伸手将她微乱的发鬓捋到耳后,“阿浔?”
南浔瞳孔微睁,“你叫我什么?”
闻笙脸色发烫,没有回复她的话,只又问,“南小将军这次该负责了吧?”
漂亮的眸眼含嗔似怨,那是南浔一整世的求而不得。
倘若闻笙与她一样,有着前世记忆,那各该躲着她,莫再入了她的眼,冒天下之大不韪嫁了一个女儿郎。
可她若没有前世的记忆,这向来守礼之人,怎忍得了自己这般行径?
她问,“你也知道,是吗?”
“嗯,我知晓。”闻笙眸眼泛红,声音中有着极力隐藏的颤巍,“可我们不止…”
“那你这又是作何?”南浔听后,眸色发沉,不由地站起身来,打断她,“重来一次,我就不令你作呕了吗?”
南浔的语气有些重,闻笙的身子不由一颤,眼眶中顿时盈了泪。
“对不起…”那一世,是我不够勇敢,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还出言伤你。
南浔哪里看得了闻笙这般姿态,她从未对她有过怨言,她只是在无数个求而不得的瞬间,无能地想若自己真的身为男儿便好了。
南浔不知闻笙何时对她有了情,她自然欣喜若狂,可在南家摆脱前世困境前,她不敢自私地拉她入局。
她捏了捏手指,狠心地想走。
“幕后主使非大皇子,而是圣上,六公主身上种有岭南之蛊,解蛊最重要的那味草药在萧家,让南将军切记小心…”闻笙望着她的背影,急道。
南浔脚步稍顿,随即快步离去。
而绿玉待人走后,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闻笙,心中又将那可恶的纨绔骂了遍,果真是不知好歹的玩意!
就不该看在她家小姐的面上收了那金子。
且说齐曜这人,无能又自大,查其过错,甚至不需废什么力气。
她只命人给他使了些绊子,就有言官弹劾得他失了入朝的资格,又一次醉酒中,因过量食用违禁药品,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于销魂阁。
消息传回太尉府时,南浔眼皮子都未抬,齐曜死的不冤,南浔甚至觉得便宜了他。
齐曜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也是执刀者,“换了他的尸体,真尸剁成肉酱,扔去乱葬岗。”
“啊,奴已经这么做了…”向西抓了抓脑袋,憨憨道。
向西也不知怎回事,看见那大皇子,就莫名恨得慌,于是挥着他的大斧头给给他剁了…
剁完,心里果然爽了。
南浔点了点头,又问,“六公主的事可查清楚了?”
“如您所言。”向西回道。
南浔闻言,眉头紧锁,冷声道,“三日内,我要见到萧家的那味草药。”
向西应声而去。
南浔躺在房瓦上,思绪泛空,她死后都发生了什么,闻笙怎会知晓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