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哥不在乎顾叶呢?他根本不在乎怎么办?”
温江又笑了,这次可是真笑,他每次听见钱辉叫钱维“哥”的时候都特别想笑,偏偏这个人还叫得这么顺口,莫不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是你真的那么恨他,为什么还那么自然地叫着他“哥”呢?
温江按上钱辉的心口,用力压下去,道:
“是啊,谁知道呢,你们钱家出的都是没心没肺地种,那个钱维还真不好说。”
钱辉抬着头望着温江含笑的双眼,怎么就觉得心里一激,一瞬间的慌神,说不清读出了什么味道。
很久以后钱辉回忆起来,原来那时候温江,是隔岸观火似的嘲笑。
不过当时,钱辉想到的是压倒笑得妖孽的温江发泄压力,他将温江拉拽到沙发里。
温江心里暗叹,看吧,果然是畜生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档子事情。
那天晚上,温江第一次趴在钱辉的耳朵上哀求道:慢些,你温柔些。
钱辉也真的听了温江的话,最起码是没有了暴力。
温江被钱辉硬邦邦的温柔搞得想笑,果然什么事情都得个习惯,突然来了次所谓的温柔,还真是不习惯了,就跟在马戏团演惯了小丑的人,突然到歌剧院出演王子殿下一样,真他妈的搞笑。
于是温江又笑了,趴在钱辉肩头笑的,面对着空白的天花板,钱辉是看不见的。
钱辉这天还破天荒地抱着顾叶进了浴室,生涩地给他洗澡,还问着,疼不,要不要擦点药。
温江本是想说都被你上松了还疼个屁,不过看着小孩一张忐忑不安的脸,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虽然明明知道钱辉在忐忑些什么。
就当骗自己的好了,就当他真的在关心自己。
关上灯,两个人躺在床上,钱辉道:
“我妈被钱维关起来了。”
温江有些倦怠,带着几分鼻音,答应道:
“我知道,不用太担心,你妈跟你爸一起呢,钱维不敢怎么样。”
“我接到消息,那边已经在取证了,我的关系渗透不进去,起诉判刑什么的估计免不了。”
温江睁开眼睛,沉默着,钱辉抱住温江,道:
“我不能就这么输了,我不能!凭什么都是我哥的!就是因为我比他晚生了几年?温江!我不要这么结束!我哪里比我哥差了,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