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心里吐槽,你可真是以己度人。肯定是自己心里坏,就觉得别人都坏。
他大人大量不跟储非殁计较。
“你吃水果吗?我去切橙子。”
储非殁脚底点了点,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沈确打算再问一遍这位活老爷的时候,储非殁‘嗯’了一句:“一个。”
一个就一个啊,要想这么久?
沈确下意识想‘哦’一句,但喉腔震动的一刹那又立刻停住。
一个哦字会不会太冷淡了?想要缓解关系,说话是不是要轻柔一些?他想到昨晚睡前看的拍马屁技巧。
沈确微笑,“好的哦~请稍等。”
把自己幻想成一个在伺候上帝的服务员,沈确双手交扣在腹前,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他一转身离开,身后储非殁的眼神就变得格外幽深,睫毛拉下的暗影里,沉静地宛如紧盯猎物的毒蛇。
沈确在厨房哼着新学的韩语歌,一边分神想着储非殁,一边无意识哼着歌。一下没注意,锋利的水果刀从他左手中指上划过,滴出两滴鲜红的血。
他不在意地放在水下冲冲,捧着盘子出去。弯下腰要放盘子时,才发现瓷白上也染了一点红。他心虚地想快点抹掉,手腕却倏地被抓住。
第19章我竟然想跟这个坏男人亲嘴!
沈确错愕。
抓住他的力道很轻,一点重量都没有,完全不似储非殁的惯性。
“嗯?”一声疑问从鼻端轻轻溢出,沈确还在冒血的手指被盖上一张纸,寒凉的嗓音很快抽离,“自己擦。”
储非殁捏起一块橙子,又退了回去。
全程快到让沈确捉摸不透,他只得低下头擦掉血渍,等不再渗血后才丢掉纸巾。
见储非殁拿着橙子半天不吃,沈确又琢磨了一会。好歹人家给他递了纸,是不是说明他们僵硬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
穿书者是穿书者,又笨又贪婪,可他不是啊。万一他本人的真诚和善良打动了储非殁,就放他一条生路呢?
沈确越想越美,当即弯下腰,满怀期待地问储非殁,“介意我坐下一起吃吗?我坐这边。”沈确指着沙发的边缘,跟储非殁中间最少隔着一米多。
储非殁抬头,第一眼便撞进了沈确澄净的明眸中,干净纯洁的好似一汪被遗忘在山涧,从未被污染的泉水。明亮透彻,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是沈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