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期服用雌激素,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以上的情况,而且他上衣尺码最少大出两码,这么热的天也要耍酷似的穿个皮马甲,未必不是想要遮挡胸前因为服用雌激素而出现的不符合男人身份的女性特征。”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复又继续分析:“当然了,要是非得说他是天生的也不是不可以,另一个惹我怀疑的点就是他在看到我之后的反应。”“反应?什么反应,不就是一个色中饿鬼看到漂亮女人的反应?”曾永嘉表示不解,连带着还颇为隐晦的拍了一计马屁,惹得身边的谢子豪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一个开着二百多万的车,把一家大型cb经营的风生水起的富二代,像是一个白痴吗?他什么类型的女人没见过,偏偏在警方办案的时候像个人间泰迪似的往女警官身边凑?会做生意的人都这么没眼色吗?”贺姝接连几个反问后,给出了结论:“他的一举一动符合一些连环杀手的心理,急于想要了解警方的调查进展,甚至于试图参与进去。这会给他一种自己是上帝的感觉,其美妙程度应该不亚于杀人吧。”“第三点不对劲的地方,在初次见面他试图和我握手的时候,我无意中注意到的,这点后来在对方看搜查证的时候我又确定了一下。他的手指甲虽然不长,但是修剪的形状过于秀气,而且其中几根手指的甲面不光滑,有比较明显的磨损痕迹,极有可能是经常做美甲导致的。”“那天最开始的时候,在看到搜查证之前,他的戒备心并没有那么重,可待到看完搜查证并且得知了我们的调查目的,我就再没看清过他的指甲。后当天下午他过来局里称自己想起了新的线索,双手不是插兜就是呈拳状。”常斌在此时插了一句嘴:“对,这件事我有印象,贺队还用水杯试他来着,果然很谨慎,没有上当。”“就这他怎么还敢一个劲儿的约你出去吃饭啊?不怕离得那么近,一下子就被你抓住了什么把柄?”曾永嘉开启了自说自话的模式,更像是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完完整整的表述出来:“我知道了,他这种举动肯定是有试探贺队你的意思,你若是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的邀请,没准就是因为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想要近距离的去证实他是否有问题。这样一来他便知道自己应该是有一定几率暴露了,好趁早做打算。”贺姝抿了抿唇,对他说的话算是默认了:“而且不管是林锦轩自己说的,还是侧面从cb店长那里了解,他在那两天都未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就是在夜店的办公室里独自办公。从店里调回来的监控算是证实了他那两晚进去之后没出去过,但是那只能证明他没穿男装出去过。”这时另一名同事恰好走了进来,冲着他们四个扬了扬下巴:“贺队,你让我去档案室查的东西有结果了。”说完,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接过已经褪了色的档案袋,贺姝打开大致看了看,随后将东西给了身边的常斌。另外三个大老爷们凑在了一起,曾永嘉多少是有些惊讶的:“这是……十五年前的一起发生在‘建中花园’别墅区的一起入室杀人案。”“建中花园?那不是别墅区吗?住里面的可都是有钱人呐!”常斌感叹。曾永嘉看了两眼将大致案情说了出来:“死者吴白兰,年龄三十四岁,警方赶到的时候发现她是被凶手切割了脖颈造成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亡。死者全身赤裸,身上生前造成的外伤很多,应该是被人蓄意殴打过,经法医鉴定有被xg侵过的痕迹。别墅窗户有撬痕,后来警方清查,主人家表示丢失了不少的财物,应该是一起由简单的入室抢劫演变成的入室杀人。”“这个案子不是破了吗?”谢子豪捏起页脚往后翻了两页:“凶手为有前科的xg犯罪者,在案子发生没几天就被抓捕归案了,最后判的死刑。”贺姝听到这里回了神,扬眉示意:“再往后看笔录。”三人在同一时间整齐划一的低下头,看着莫名有种喜感,最终曾永嘉终于‘卧槽’了一声:“死者吴白兰的儿子是林锦轩?警方到场之后发现十岁的他肚子也被捅了一刀,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几天就转出来普通病房,然后慢慢康复了。他醒来的时候,凶手已经找到了,警方有试图询问他是否目击了案发全过程,对方并不合作,医生说有可能受到了太强烈的刺激从而出现了部分记忆封闭性缺失。”常斌最终长呼了一口气:“这个应该就是侧写当中的那个‘两性关系创伤’?当年吴白兰死的时候林锦轩只有十岁,十岁就目睹自己的母亲发生这种事,自己也差点被杀了,身体康复后心理上却出现了扭曲,太过于正常,一个从受害者到施暴者的合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