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千年玄冰,我从小就在那里待着,寒气入体太深,暖不回来了。”
他说得很随意,像在回答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明明猜到了原因,可亲耳听到这话从景容嘴里说出来,温故的眉梢还是染上了一丝不悦,良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脚踝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结的大部分痂都脱落了,只有一道大口子还没完全愈合,因此抹完药后,也就没缠起来。温故直接拉过被子,轻轻盖了上去。
把烛台放回原来的地方,温故又问道:“脚怎么伤的,不能告诉我吗?”
连身体为什么这么凉,都能毫不隐瞒地说出理由,那脚伤就更没隐瞒的必要了,是景容刚才的反应太奇怪,才让他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景容撇撇嘴,轻声道:“不关你的事。”
“既然这样,”温故耸耸肩:“你不想说就算了。”
每次景容不想说的,都一句轻飘飘的“不关你的事”就打回去,他本不想追问的,可就是越想越不对劲:“景辞干的?”
景容没搭话,就那么看着他。
看这反应,好像不是景辞,于是温故又问道:“难道是家主?”
景容仍旧没搭话,目光也很平静。
“看来也不是,”温故沉思了起来:“那是谁做的?”
景容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故,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起来很平静,又好像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很想知道吗?”
温故闻声垂眼,看过去的瞬间,后背忽然攀上了一股凉意。那双眸子又黑又深,似乎有种特别的力量,能把人魂魄都给吸走一样。温故张了张口,还是问道:“不能告诉我吗?”
景容收回目光,偏过头闭上眼睛,声音极轻:“不能。”
温故一怔:“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有人大概已经没命了。
以血为引,驱动遥远的禁地力量,还得了不小的反噬。
不过好在又压制住了,只是这样一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再使用诅咒之力。
然后景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眼:“你给我的坞禾果去哪了?”
“坞禾果?”温故想了下,道:“好像掉在禁闭室了。”
“不行,”景容的神情是少有的慌乱,“不能让别人拿到坞禾果。”
“为什么?”
景容一怔:“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景容没想到温故这个人天天拿着灵药图谱看,种了一大片传闻中的坞禾草,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温故不知道才是对的,景容咬牙道:“你不知道我很喜欢吃吗?”